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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 慕辞月亲自率领了四场战乱。这几场规模都不是很大,就像是在持续试探,但那些士兵的攻势, 却是狠厉得仿佛对方人杀了自己全家。

铁血铮铮,方显交战本色。

对此, 慕辞月一直在看戏,他也只能看戏。指挥错误这种借口,他想留在最关键的时候用,平常这些小打小闹着实不值得。慕辞月也就带个头杀过去, 看似气势汹汹大杀四方, 实际上杀的都是自己人。

不过站乱中鲜少有人能来得及顾及这些细节,慕辞月又善于摸鱼划水,偶尔杀些自己家的士兵,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几场下来,双方久攻不下,万般无奈又一次成为平手, 谁也奈何不了谁。

如果是谢莫文这等骁勇善战又诡计多端之辈, 估计早应该怀疑为什么在南康势力占优的情况下,于北岳这一分队却迟迟攻不下来。只可惜, 谢莫文在另一方主战场, 和慕辞月隔了十万八千里, 就算开千里眼也看不到。

而刘远,慕辞月已然看出,这是个武力极高, 善于作战,但脑子不太顶弄的人。

说他善于作战,是因为刘远的指挥确实不错, 一看就是常年泡在战场上的人,说他脑子不顶弄,是因为他一根筋,战斗完之后,从来不做任何分析,好像下一场仗一定胜券在握一般。

也不知这是胸有成竹还是自大,总之,慕辞月对此很庆幸。

这种庆幸维持到了今日,终于面临着消失的危险。

因为这一次,刘远上奏折请示想调动比平常还要多一倍的人数,理由为久攻不下,不利于南康外扩势力,与其慢慢磨,不如一举歼灭。谢羽祁觉得有理,便应了。

这件事刘远可能认为理所票然,就没有和慕辞月商量,而是自作主张,以至于慕辞月一直不知道这件事,导致傍晚整军的时候,慕辞月瞧着黑压压一片新补充进来的士兵,脑仁有些发疼。

这种压倒性优势,想再浑水摸鱼就难了。慕辞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思索着如果实在摸不了鱼,干脆狠狠心,就把北岳这支分队打了吧,损失也不是太大。

这一场仗在明天,慕辞月能做的,只有偷偷给萧卿执传信,对刘远的即将作为提前告知,希望萧卿执能及时调动人马,将这支军队守住吧。

发出信,慕辞月寝食难安难受了一晚上,在床上滚来滚去,有生之年第一次沉思应该怎么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输的理直气壮。

万幸的是,就在出发前一个时辰,北岳的增援及时赶到了,票士兵对此惶恐不安地通报的时候,慕辞月觉得整个人都要飘起来,吊了一晚上的气终于可以松了。

刘远和慕辞月相反,直接黑了脸,眼里闪着不明的光,极为本能地怒问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增援?怎会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