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妃拿着簪子,使出自己所有力气扑了过去。可人还没接近孙灵陌身前,就有侍卫把她捉了起来,打掉她手里的簪子。
那支簪子滑落下去,叮叮当当落在她脚边。
她被人反剪着双手压跪到地上。
赵辰轩冷眼看她:“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萱妃仰起头,有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去。哭着哭着她又笑了起来,一张脸上满是狰狞的恨与失意:“他们说得不错,是我害了太后。我就是要借着太后的死让孙灵陌再无翻身之地!谁让她害了我的孩子,让我再也做不成皇后。你们每个人还偏偏要为她说话,说我的孩子不是她害死的,她是被冤枉的,我的孩子是被陈锦婉害死的。可若不是有她,陈锦婉何至于会把主意打到我的孩子头上?”
她并非不知道即使没有孙灵陌,陈锦婉依然会对她腹里的孩子下手。可她偏偏对孙灵陌生了恨意,因为她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她以迷香留了皇上一夜,可皇上与她亲近时,嘴里却在叫着孙灵陌的名字。
那一刻她的心好像被撕碎了一样,她在心里暗暗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一定要把孙灵陌推进深渊里去。
“还有太后,一样让人讨厌!”她如想起了什么,咬牙道:“明明我才是正儿八经的妃子,可太后一味只是待孙灵陌好,拿她当女儿一般,整天盼着她能嫁给皇上。我早就瞧那老太婆不顺眼,她既这么信任孙灵陌,喜欢吃孙灵陌的丸药,我就让她吃个够!”
众大臣听得瞠目,全都气急败坏地说起什么来。萱妃恍若未闻,只是一味看着最前面的赵辰轩,如失了魂魄般道:“皇上就这么讨厌我?看我孩子掉了,你一点儿也不伤心,还说我们的孩子是‘徒惹人嫌’,”她满目萧索地笑了起来:“就厌烦我到这种地步?”
她既已招认,赵辰轩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只扬声叫来大理寺卿,吩咐他把人关押下去,小心看着,别让她自杀,待十日后处以凌刑。
自他继位以来,从未用过凌迟这种极端残忍的刑罚。可毕竟是杀害太后的真凶,大理寺卿只略呆了呆便回过神,躬身应是,遣人去把萱妃带走。萱妃一双绝望透顶的眼睛始终大睁着盯着赵辰轩,一直到被人拖得太远看不见了,也没有合上。
见案子已结,鲍中延偷偷松了口气,以为他的女儿总算与太后一案无关,多少能留条命在了。
谁知,下一秒,蓦地听见皇上凉飕飕地叫了一声:“舒贵妃。”
鲍中延和舒贵妃同时吓得一僵。
赵辰轩神色不动,眼里的眸光却寒凉至极:“轮到你了。”
舒贵妃惊恐地瑟缩了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冷的。她被关了这么多天,知道皇上很有可能不会放过她。自十指被夹断,又被丢在不见天日的深牢以后,她早就没了多少求生的意志。只是她一个人死倒没什么,唯今只怕会牵连了父亲。
她只能把对孙灵陌用刑,用花钿和罗安一家做威胁,逼孙灵陌承认是她谋死了太后的事全都承担到自己身上,尽量让父亲与此事彻底脱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