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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灵陌听不懂,抬头问格尔敦。格尔敦道:“他在给你说谢谢。”

孙灵陌笑了笑,对特木桑道:“不用谢,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活埋的。”

她开了些白芥子、八仙草、半枝莲,让人捣成汁帮特木桑抹在斑疹及水疱上。那些羌褐士兵早被羊瘟吓怕了,谁都不敢上前。

孙灵陌跟他们解释:“他现在还只是初发期,不会传染的。若是传染,我第一个就死了。”

她虽如此说,可还是没有一个羌褐人敢应下差事。最后是褚敬走了过来,对她道:“药方给我,我去办。”

孙灵陌把方子给他,又让人把特木桑扶到帐篷里,脱下他身上衣物,开始给他刮痧。

赵辰轩掀开帘子走进来,目光触及到她放在特木桑身上的手指时明显一凝,心里吃味起来。

可他知道她只是在给人治病而已,只能竭力忍下情绪,木着声音跟她说:“再过几日就要启程回京了。”

孙灵陌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去给特木桑治疗。

“还是不肯跟我回去?”他问。

她有些心烦意燥,开始往外轰他:“你能不能别打搅我治病?”

他没脾气一样地叹气:“行,”起身往外面走了过去,临到门口时又对她说:“虽然你是大夫,可不用你动手的事,你就不要动手。”

孙灵陌颇有些无言。

她在帐子里守了一夜,翌日,特木桑的病情有所控制,只是体温仍居高不下。她拧了条手帕给他冷敷,换掉他身上的药,敷上新的。

外头一轮圆日从东方喷薄而出,染红了半边朝霞。

中午时分,又有一例感染病人被送了过来。接着又是第三例,第四例,全部都是接触过病畜的炭疽患者。短短一下午,已有十几人染上此病。羌褐人民越发恐慌,聚集在格尔敦帐前,叫嚣着不准孙灵陌再费无用之功,必须立即将那些病人活埋。

格尔敦无法,带着属下到了孙灵陌帐中,没说几句话便要将病人抢走。孙灵陌拦在病人面前,阻止士兵靠近,对格尔敦道:“他们明明还能活下去,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治好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