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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此时方知唐攸宁竟然曾经也怀过龙胎, 却被陈锦婉逼死。她更是气得肝火大动,起身朝陈锦婉走了两步,捂着心口喘着粗气道:“我只当你为人轻浮, 不想竟这样狠心, 连一个小小的孩子都容不下!你到底还杀了谁,不妨都说出来, 让哀家好好见识见识!”

陈锦婉见证据确凿,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了。可为了保住自己一条性命,她只能否认道:“孙灵陌在撒谎, 她在诬陷我!我根本从没有做过那些事!”

太后勃然大怒:“人证物证俱在, 你还敢狡辩!”转头看着皇上, 说道:“陈氏多番谋害皇嗣,罪大恶极。到如今地步,皇上还不早做决断吗?”

赵辰轩只是看着跪在下面的孙灵陌。

她屡次被陈锦婉所害, 因见他迟迟不肯动手,只能自己以身服毒,逼出了今天的这桩事。

从来她想做什么, 或早或晚,她总会做到。却总是自己私下里去做, 轻易不肯仰赖于他。

宁愿自己服毒,也不肯依靠他。

说到底, 都是因为不信任他。

他并不在乎陈锦婉害了多少皇嗣,他于子孙一事上并无多少心思,就算此生都没有一子半女,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他唯一在乎的,是陈锦婉确实又动了不改动的心思,威胁易琉下毒, 暗害孙灵陌。

他今天也才知道,在苟厘王子那件事以后,她又想用迷香那种下作手段,妄图找人毁了孙灵陌清白。

他再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晚上,孙灵陌为了逼自己清醒,拿刀子在自己胳膊上割出的血肉翻飞的伤口。他把她抱回寝殿的时候,她那只胳膊搭在外面,血洒了一路。

新仇旧恨,他还从没有替她做过一回主。

满屋中人全都静了下来,忐忑不安地去看赵辰轩脸上神色。赵辰轩已经把目光移到陈锦婉身上,一张线条凌厉的脸上闪过骇人杀意。

他面目深冷,说话时语气却仍旧平静:“贵妃失子一事,佟念荷乃无辜受累。立即昭告六宫,恢复谨嫔封号,移居琅秋宫。唐攸宁含冤而死,着礼部厚殓尸身,葬入妃陵。”

他不动声色地把这些说完,才寒了声嗓,一字一句道:“陈锦婉枉害人命,屡教不改。”顿了顿,才道:“赐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