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想到什么,叫来一名家丁,让他帮着脱掉陆裘上衣。
家丁轻轻扶起陆裘,把他上身衣物扒了下去。
陆裘背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紫斑,或大或小,严重者破脓溃烂,流出黑绿色的浓浆。
孙灵陌证实了心里的猜测,帮陆裘敷过药,起身拿三叶草汤净手。
回了行馆,她找到书房里的赵辰轩,告诉他道:“此次疫情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赵辰轩抬起眸来:“你是说有人投毒?”
“是。派来的大夫都说城中百姓是得了痨病,其实是被表象蛊惑。若我猜得不错,定是有人从肺痨死尸身上取了血液,加入铃兰炼出了一种毒。此毒传染性极强,投毒之人只需在一人饭食中投入,便可在短时间内通过各种途径迅速传播,而发病症状又与肺痨极为相似。大夫以为病人是患了痨病,以寻常之法去治,结果自然徒劳无功。”
“你可能治?”
孙灵陌低了低头:“这种毒我是第一次见,以我的能力,只能尽力稳住毒性,防止蔓延。要想找出解毒之法,恐怕需要一段时日。”
“需要多久?”
“这个,我也不确定。而且……我需要一个试药之人。”
赵辰轩没说什么,带着她出了屋子,叫来陆府管家,问他:“你可知姑苏城第一个染上时役之人是谁?”
那管家倒是想也不想便道:“应是成记棺材铺里的掌柜。”
赵辰轩看他一眼:“你记得这么清楚?”
管家躬身道:“因为在半月前,那成掌柜突然被自己婆娘给赶出了家门,两人在街上大吵了一架,闹得满城皆知。成掌柜要回家,那婆娘不让,非说他身染恶疾,怕他会传染给孩子。当时大家伙看成仁满面红光,体魄健壮,还只是不信。可没过多久他竟咳出一摊血来,昏倒在了街上。”
赵辰轩道:“他现在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