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伏在地,回道:“奴才七岁被卖入陆府, 得主子赏识,做了贴身丫鬟,迄今已伺候整十年。”
“打小跟着她,自是贴心的人,怪不得萱妃这几日每每跟朕求情,让朕放了你。她正小产, 身子弱,再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这病也不知几时养得好。”
友松听了这话,心疼得跟在油锅里煎了一遍似的,说道:“奴才护主不利,本是该死。可娘娘身心大损,奴才实在放心不下。求皇上开恩,让奴才再伺候娘娘一程,等娘娘身子好了,奴才再来请罪,任凭皇上责罚。”
“倒是个忠心的奴才,”赵辰轩斜倚在椅里,抬眸看着她:“可惜机敏得太过,太会顺水推舟,才敢在朕面前胡言乱语!”
友松心中一跳:“奴才不懂皇上的意思。”
赵辰轩面上浮起一丝冷笑:“如此蠢笨,倒留不得了。不如把萱妃叫来,让她亲手赐你一死,也算全了你们主仆情分。”
“皇上饶命!”
“萱妃落了胎,本是无辜。若无你从中作梗,朕或许还能对她怜惜一二,”赵辰轩语声和缓,却像是在循循善诱:“饶不饶得了你的命,就看你说不说实话了。”
友松身子抖得筛糠一样,她听出皇上话里的威胁,知道再抵抗下去只会对萱妃不利,只好坦白道:“奴才……奴才想起来了……都是奴才的错,那日是奴才一时气昏了头,忘了方子曾交给过司药房的医士江铨。那日他说方子上的黄芪用完了,要等采买的人回来,奴才就在那里耽搁了一会儿。”
赵辰轩目光阴骘地看了她一会儿,手一挥,便有记录官拿了口供出来,让她画押。
友松颤颤巍巍摁了手印,又听赵辰轩道:“朕看在萱妃面子上,暂时留你一命。日后若再敢空口白牙攀诬他人,你知道自己下场!”收了口供,再不多看她一眼:“滚出去!”
友松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她走不久,韦德过来禀道:“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说是要来请罪。”
赵辰轩冷笑道:“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让他进来。”
“是。”
江铨被带入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