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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年节过了,可还得冷一阵呢,”太后握了握她的手,和颜悦色道:“千万穿暖和些,你身子骨弱,不能再病了!”

孙灵陌其实并不太明白为什么太后对她这样好,简直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般。

正是诚惶诚恐,又听她说:“哀家像你这么大时,就已经嫁进了宫。”

她一愣,不知太后突然说起这个做什么。

“哀家还在闺中时,曾也看了不少闲书。盼着将来能与一个如意郎君厮守,白首不相离。可人活在这世上,本就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哀家自在府里出生,便注定是要嫁给先帝爷的。没有挣脱的法子,只能认命。”

太后耐心地跟她说着:“哀家是在及笄之年嫁进宫里的,与众多如花似玉的女子争一个丈夫,每天都在想着怎么能让他多瞧自己一眼。可我不怨,因为我别无选择,先帝爷也别无选择。他坐在皇位上,享受着天下的一切,就该承担起应负的一切。儿女情长不是一个皇帝能有的,他需要做的,是雨露均沾,保六宫祥和,这是他的无可奈何。所以我早就认命了,为了让自己过得好点儿,我只能体谅,适应这个宫廷,尽全力争宠爱。人活得不能那么拧巴,一些事也不必想得那么清楚。”

太后说了这么多话,分明就是劝解她的意思,想让她认命,甘心留在赵辰轩身边,做他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

可她不能认命,她低下头,平淡着嗓音道:“太后出身显贵,入宫是不可不为之事。”

只说了一句,太后已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直到现在,她仍抱有希望,觉得自己有朝一日是能走出去的。

是个执妄的人。

太后见劝不动,只好作罢。又留下来与她说了几句话,起身回寿兴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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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寒冬总算过去,积雪消融,万物一片春色。

孙灵陌因在除夕夜上撒了谎,说在帮太后研究一种能使人容颜回春的药物,只好想办法把这个谎撒圆。她翻了几日医书,写写画画,总算想出了一个方子。

自从花钿被调到倚晴馆,罗安得空便从宁妃宫里跑出来,跟花钿两个人在屋子里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