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无眼,倒是说得过去。”
赵辰轩看向一边的孙灵陌,孙灵陌便拿了一瓶碱水,将手帕浸湿,走到鲍敏身边,在他右脸伤痕上擦了一把。鲍敏举手将她挡开,怒道:“臭丫头!你想干什么!”
赵辰轩道:“她是我带来的人,”眼神凌厉地看向鲍敏:“阁下有意见吗?”
鲍敏登时不敢再说什么了。
赵辰轩等他脸上被碱水擦拭过的伤痕慢慢变色,回身走向吕意萱,将她发上一根簪子拿了下来,说道:“这对双生姐妹自小就感情深厚,什么东西都爱用一样的。她们发髻相同,妆容相同,所穿衣物相同,鞋袜相同,腕上的手镯也是一样,简直就是临水而照的一对影子。可唯独只有这支簪子,为何吕如萱发上的会凭空消失?”
他低头看向鲍敏,说道:“鲍公子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当天晚上你将二人掳走,她们拼命挣扎,情急之下,吕如萱拔下发上银簪,在你脸上划了一道,你大怒,伸手去揪她头发,夺过簪子刺入她喉中,使她当场气绝身亡。”
“我……”鲍敏已经吓得浑身发抖,满目惊恐地看着赵辰轩,不明白他怎么会把事情说得这么清楚!
赵辰轩继续道:“这簪子上涂了颜料,一旦遇碱会呈灰绿色。”
他用利刃把簪上的颜料刮在一张纸上,将碱水倒上去。只见纸上颜料果然慢慢变成了灰绿色,他继续道:“这根簪子已经很旧了,颜色开始剥离掉落。当吕如萱拿它划伤你的脸时,一部分颜料浸入你的肌理,故此方才用碱水擦拭才会变色。”
鲍敏心下一惊,立即拿手擦了下脸上伤痕,放在眼前看时,果见指上淡淡染了些灰绿色。
赵辰轩走到吕如萱尸身旁边,说道:“她脑后头发稀疏,头皮肿胀,便是你当时揪拽所致,”把她的头发扒起来,拢到头顶,露出脑后发下一点儿浑圆的伤口:“发簪被你刺入以后,从喉咙一直贯穿到脑后,想来仵作不曾看到这个伤口,故此遗漏下来,未曾处理。”
鲍敏再也冷静不下来了,反驳道:“不是的!我没有杀她!你们没有证据说是我杀了她!
赵辰轩道:“你右臂上的疤痕便是证据!”
鲍敏一惊,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赵辰轩道:“吕意萱口内舌头几乎咬掉了一半,那是她在被辱之下欲咬舌自尽所为。你兴致正浓,不想让她死,就松了只手把她的嘴掰开。她左手得以自由,就往你右臂上抓了一把,抓出了五条血丝。所以她左手甲缝里才有会血丝。你在吃痛下去掐她脖子,直到她窒息而死。这就是为何吕意萱的尸首面色要微微发红的缘故。仵作虽能替你将她脖下的指印处理掉,却没办法处理凹陷下去的肌肤,便索性毁坏了她的脖颈,造成尸首落在水中被动物啃食的假象。”
他看向鲍敏,说道:“若鲍公子说我是在胡言乱语,不妨给大家瞧瞧你右臂上到底有没有疤痕。若是没有,我立即向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