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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勋已死,苟厘那些使臣连夜奔走,不日就要把消息带回苟厘。有一大摊子事亟待赵辰轩解决。下了朝,他整日在书房里待着,见了一拨又一拨的文武官员,筹谋事宜。一天下来,连口饭也没有顾得吃。

太后也听说了王勋身死的事,在寿兴宫里急得团团转。到了晚间,李福禄又来告诉她,说孙灵陌病得十分严重,眼看就是要不行了。

太后一惊,与李福禄一道急急去了倚晴馆,孟殊则正在那里给孙灵陌诊治,可药灌下去,床上的女孩始终面色苍白,没有一点儿醒来的迹象。

孟殊则着了急,把她抱起来,接过陈皮递来的药继续给她灌。突然赵辰轩从外面大步走了过来,他被国事所累,神色间颇有倦怠。在看到昏迷不醒的孙灵陌时,面上明显一沉。

明明好好的一个人,合欢散的毒他也已经给她解了,如何还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怎么了?”

他停在女孩床前,压抑着焦急问。

孟殊则把一碗药给她灌完,把她仍放在床上,起身禀道:“孙大夫淋了好几次雨,又一直不曾在意,体内风寒积深,发了高热。”

赵辰轩就想起昨晚她为压抑合欢散的毒性,跳进冰冷刺骨的水里去的那一幕。他双眸渐冷,眼尾不知不觉染了红,阴冷着声音道:“不过风寒,你乃堂堂医正,竟连这种小病都治不了吗!”

孟殊则亦是十分自责,说道:“微臣自当尽力。”

他又过去,给孙灵陌诊脉施针。

可是两日过去,不管他如何疗治,他发现灵陌的病情依旧毫无起色。她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消逝,气息极其紊乱,就好像是只要一阵风,她的魂魄就能飘走了般。

孟殊则心内剧震,手脚冰凉,心口处一阵撕裂般的疼,满目不舍地看向女孩。

赵辰轩从前殿过来,一眼看见他这般表情,怒道:“灵陌怎么还没醒,你是怎么给她治的!”

孟殊则掌心颤抖,倾尽全身的力气才说了出来:“灵陌……她好像是不行了……”

陈皮和杜衡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良久才缓过神来,哽咽着跪在地上,一声又一声地喊:“姑娘!你醒醒啊,你快醒醒,你不能死!”

太后这几天常来看望灵陌,闻言亦是十分心痛,对赵辰轩道:“皇帝,人各有命,或许这就是孙大夫的命。你莫要伤心。”又看向床上双眸紧闭的女孩,说道:“她也实在是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