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玉特意跟过来,找到范狱史,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趁人不注意, 把一封纸笺并二百两银子交到他手里。
范狱史赶紧接过, 揣在袖中,对巧玉道:“请娘娘放心。”
巧玉走后, 范狱史端着个紫砂壶慢慢走过来,在椅子里坐下,说道:“孙大夫, 前几天你给小的免费写了个方子, 治好了小的腿疼的毛病, 我还没来得及谢谢您呢。您可倒好,突然捅出这么大个篓子,反过来拜访我了。要是治您这罪吧, 落到外人嘴里什么难听的话都传得出来。不治您的罪,小的又实在无法向上头交待。这样吧,孙大夫, 我这里有张罪状,你老老实实地签字画押, 小的就不难为你,咱们两个不仅省事儿, 也不至于撕破脸,”对着她恶心地笑了笑,说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有狱卒将罪状接了过来,亮在她面前。
孙灵陌抬眼看去,等看到上面的字,一双眸子倏地睁大。
罪状上写着, 她的真实身份其实是罪臣廉贺之的余党,之所以女扮男装混进宫中,是意图谋害皇上。
这才多长时间,罪状竟然都已经拟好了,字字句句皆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她彻底明白过来,在宫里,原来早就有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早就等今天借着拆穿她身份的机会,将她治罪。
有狱卒过来把笔塞到她手里,让她签字画押。
她抬了抬眼睛,看着范狱史,说道:“廉贺之余党?倒亏你们想得出来,我不过一介乡野村人,什么时候跟前朝宰相沾亲带故了?”
范狱史呵呵一笑,说道:“孙大夫就别自贱身份了,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若真跟廉贺之没关系,如何能得知皇上何时中毒,又是中的什么毒?我范扬虽是个粗人,可也知道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你倒好,不过是悬丝诊脉,就把病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还迅疾找出了解毒之法,唬得太后她老人家真以为你是华佗再世。医术高明的我也见过不少,就是德高望重的缪淳子老前辈,十几年来都对此毒束手无策,只能勉强吊住皇上性命。你倒好,轻轻松松就解了开来。孙灵陌,你真以为旁人都是傻子,猜不出你是何人派来的吗!”
孙灵陌道:“我若真是廉贺之余党,为何要给皇上解毒!”
“这就是姑娘的高明之处了,你假意为皇上清除余毒,夺得皇上信任,先在宫里站稳脚跟,再伺机谋害皇上!”
孙灵陌不由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一个故事编得可真是天衣无缝,在下佩服。就冲你这脑洞,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范狱史不由一愣:“胡言乱语!孙灵陌,本官再问你最后一次,这几条罪状,你招是不招!”
“我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