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俞灯山又叫她一声:“不知你从何而来,家住何方,师从何人啊?”
孙灵陌想,我从何而来,家住何方,师从何人,说了你也不明白。脑中编了个谎,一本正经告诉他:“家师生性淡泊,一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不喜被人打扰。此次下山,特意嘱咐我不准对人提及他老人家的名讳,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俞灯山捣蒜一样点了点头,一脸我懂我懂我都懂的样子,探过身压低声音道:“想来孙大夫定是药王孙思邈的传人,我说的对也不对?”
孙灵陌呵呵干笑着,不是全天下姓孙的都能有幸与孙思邈沾亲带故,她要真是孙思邈传人倒好了,可惜偏偏没这个福分。但孙老前辈已经过世那么多年,后代分支早已无从可考,她借个名号沾沾光应该也不算过分。这样想着,也就没有否认。
俞灯山对她更是钦佩有加,想着自己竟能跟药王后人同桌而饮,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由激动地颤声道:“孙大夫,我老俞说到做到,从今以后济仁堂就是你掌家,我来给你打下手!”
孙灵陌道:“那倒不用,您只要给我碗饭吃,给我个地儿住就行了。”
俞灯山见她医术高超,可仍谦虚有礼,不禁更是喜欢:“你放心,以后济仁堂就是你家,有我老俞在,绝对饿不着你冻不坏你。”
孙灵陌呵呵笑笑,仰脖又灌了几杯茶。扭头去看那说书人时,恍然瞥见茶馆门口正闲闲倚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似乎也在听书,可没听几句就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是抢她血玉的强盗!
她像被烫了一样拍桌而起,追出去找他。
不过晃眼工夫,那人竟走不见了,几乎是瞬间,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人来人往的永安城街道之中。
“该死!”
她四处寻觅未果,低声骂了一句。身后俞灯山气喘吁吁赶过来,问她:“找什么呢?”
“俞掌柜,”她回身问他:“你可知京城里有一位模样长得恍似仙人的俊朗公子?”
俞灯山呵呵笑了笑:“刚见过你就忘了不成,秦府那位少爷,可不就是位恍似仙人的俊朗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