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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拉了绳索要放她下来,迦南拼尽全身力气往前撞,竟叫行军之人按压不住,宁戈在下面看得心惊肉跳,“母亲!”

他策马要进,朱蔷手中已多了一杆长枪,抵在迦南背上,“你敢向进一步,我便杀了她。”

宁戈不敢再动,额头沁汗,手握不住剑柄,狄融亦是不敢松懈。

迦南衣襟已乱,绳索勒在肌肤上,勒出赤红的印子,她丝毫不觉疼痛,几乎是嘶声力竭,“宁戈,放箭。”

见他迟疑不前,迦南奋力一挣,竟然将绳索挣松,毫不犹疑地纵楼跃下。

得知母亲死讯时,韫和已经重身,正安心待产。

据闻迦南纵楼死后,狄融一箭射死朱蔷,双方经过激烈的交战,在午时冲破城门,杀死守将。宁戈进城之后,已无心战事,抱着母亲血淋淋的尸身悲痛欲绝。

韫和还不及为母伤痛,忽有敌军出现后方,企图拿她胁迫赵君湲,韩灵不敢有片刻的逗留,即刻套上车马,转移韫和母子。

上路的第二日,韫和已经见红,并非足月,而是早产,但因后有追兵,只能强忍阵痛。

车马颠簸不停,胎儿也生不下,稳婆怕一尸两命,慌了手脚。

偏这时遇上逃生出来的百姓,前去询问,全是悲讯,不敢通禀告韫和。

韫和再三逼问之下,才知吴军突袭大营,以火箭攒射,芦苇引火烧了大营,赵君湲被两军围困,而援军迟迟不至。

母亲惨死,夫君不知生死,儿子下落不明,韫和急火攻心,腹中疼痛,胎儿反而不下。

岂料祸不单行,追兵未至,先遇伏兵,韩灵纵马挡在车前,喝令甲笙,“带娘子走。”

韩灵与扈从以身体作为盾牌,甲笙立刻扬鞭疾驰,意图闯出伏兵。

伏兵早有所料,立刻以箭射杀,马车顶上中了数箭,更有几支落入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