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韧果然睁开了眼睛,但没有往日那般灵动,他动了动嘴,气息微弱地唤道:“阿娘。”紧接着清秀的眉毛拧成一团,“孩儿难受。”
病在儿身,痛在母心。韫和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一口气不上来,哭倒在枕边。
赵君湲抱人起来,移至屏风外的坐榻,她哭过之后,精神仍是不振,赵君湲递了水到嘴边,“你这样我也很难过。”
她抬起无神双眼,仅仅抿了一口,又捂住脸放声痛哭起来。
赵君湲亦是难受。
不到多时,薛嬷嬷即捧着盛了物件的盘子进来,面色凝重无比,“搜出了这个,就放在公子的榻下。”
那是一个布做的娃娃,背部写着赵韧的名讳。
赵君湲避开韫和,拿在手里看了片刻,不敢相信,自己的后闱干净,竟还是有厌禳害人的蠢物。
他拿去给疾医,疾医嗅了嗅,要了把剪子,从娃娃肚腹剪开,里面塞满了干枯的叶子。
“夹竹桃!”薛嬷嬷声音打颤,“这这可是剧毒之物。”
一旁的赵韬小脸惨白,怕惹了爹娘生气,不敢说,但看弟弟病成那样,良心不安,哽咽出声,“是郑姑姑,她给了我,让我放在弟弟的屋里。”
“混账羔子。”赵君湲一把扯过长子,扬起手要打。
赵韬害怕地缩到薛嬷嬷怀里,薛嬷嬷跪地恳求,他的手又堪堪停住。
额上青筋毕现,拂袖扫落了娃娃,大步走到门前,沉声唤刘池,“去把那两个贱妇押回来。”
赵韧看似没什么大碍,到晚上却发了高热,疾医寸步不离地守在榻边,喂的汤药却无法进入食道。
迦南过府来看,夫妻二人都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赵韬才几岁,也陪着大人一块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