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页

赵君湲既后怕又气愤,怕的是两个儿子未遭梁英那般的毒手,气的是两个儿子为避妇人不得不离家。

他让刘池立刻去史府接回,“我赵家的儿郎岂能因为一个外人屈居别府。”

韫和哂笑道:“那能如何啊,郑女是你恩师之女,你觉得对不住恩师,狠不下心,那我只好狠心送我儿出去。我母亲好歹是外祖母,不会做出残害外孙之事。”

赵君湲明白了,“你故意的。”

韫和大方地承认道:“我就是故意的。”把自家的儿子逼出府邸,左右她是不怕人说的。

赵君湲捏她的手,韫和恼他已久,不让碰,把手缩进袖子。

“是我考虑不周。”他心怀愧疚,“原是让她寄居,大了再匹配人家。如今四处挑拨,再留不得。”

韫和看着他,实在没什么好脸色,“你是光说不做,说出来有什么用。忙战事,忙朝务,你尽管去忙就是,儿子我生的,我管。既惹不起她,还躲不起。”

这话明显是气极了,赵君湲顾不得她挣扎,一双铁臂将人紧紧按在怀里,韫和动弹不得,索性放弃。

赵君湲道:“她父亲生前曾指腹为婚,定下人家,索性就送去夫家。至于韩丽娘,就同她作伴去。”

说罢不再迟疑,也不去知会郑女,吩咐王媪去收拾她带来的衣物,让甲笙套一辆马车,先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住,等未婚夫家的人来接。

韩丽娘不知从哪听到了风声,顿时六神无主,急急火火地告诉郑樱桃,要送她出去。

郑樱桃不走,到主院来求,粗使婆子不管她哭的是不是真情实意,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人拖拽下去,押入车厢,风雨无阻地往城外赶。

郑女走的第二日,赵韧忽然生了病。

赵韧身体一向强健,从不生病,韫和一时竟没了主意,刚踏进屋子,一群婢女涌了出来,其中几个掖着袖子抽泣,见到她后立马止住哭声,伏跪着请罪。

韫和几乎站立不稳,红蕖身后扶了一把,她如丢魂魄,脚步跄踉地进了留香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