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南叹气,“史家不比从前,宁戈娶的是渤海王的掌珠,还是母亲出面最好。”
母女二人携手在炕上坐下,诉说起这一年来彼此的想念,相对垂了会泪,薛嬷嬷递上帕子,“娘儿们好不易见面,该多笑笑才是。”
韫和破涕为笑,“嬷嬷说的是。”
掖着帕子拭去眼泪,叫红蕖抱赵韬来给母亲看看,红蕖应声下去,不大一会儿便把孩子抱来。
孩子小小的,皮肤粉嫩,包在小被子里的模样十分可爱,迦南舍不得松手,说是个漂亮的孩子。
薛嬷嬷抱了一摞小儿衣裳来,“公主和茯姬熬夜给孩子做的,能穿到三岁呢。”
韫和心头一惊,拿起那些精致的衣裳,针脚细密,都是极其用心的,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晚。
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滚,又怕惹母亲跟着伤心,笑着去翻动其余的衣裳,佯作吃醋道:“女儿都没这些好衣裳呢,母亲偏心。”
薛嬷嬷笑着打了她一下,“娘子凭心说话,公主什么好的不是留给娘子的。”
“嬷嬷也偏心母亲,向着母亲说话。”韫和笑闹着滚到迦南怀里,抱着母亲柔软的身体,嗅着熟悉的香薰,似乎又回到山上。
屋里其乐融融,赵君湲在外听着,嘴角也不禁翘了起来。
母女难得见面,他还是别去烦扰了,在水井打水洗了把脸,醒了醒神,转身到前庭,把韩灵叫到跟前吩咐了几件事。
陈王在宫中拘得越久越是危险,未免夜长梦多,他必须尽早启程。
临阜和曲靖的事宜全交予县丞和戴县尉,李叆岂从旁协助,关隘上暂且无事,不必多虑。
韩灵却担忧他的身体,“令君这才回来,后日又要上路,是不是太赶了?”
“魏显的飞枭营无处不在,我们必须赶在他放松警惕时把陈王救出,否则,一旦叫他窥破我们的意图,营救起来更加棘手。”
赵君湲按着额角,连日的奔波,头有些发涨,他缓了片刻,“你去准备罢,再安排些人手,要最得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