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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也不知该信谁,谁还信他,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若卢狱,章冉。”

一刻不到,雷电已经歇了,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昭仪身披雨雾,急步走上殿来,匍匐在梁帝足下拽着他的寝袍,带着哭腔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纵容妾有过,陛下也不该废了立储诏书。”

梁帝踹翻她,“你个贱妇不去自尽谢罪,还有脸到朕的面前求情。”

在曹国公还没控制满朝文武前,右昭仪只能舔脸求他,于因此顾不得身上疼痛,重新抱住他两条腿,一声一声哭得梨花带雨。梁帝几乎要心软,但理智在这种时候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呼喝着来人,要将她拉开,半晌不见有人,才发觉内殿上已经被清空。

他脑海里突然地回想起章冉的那句话,胸口蓦地一痛,紧紧按住,脚下趔趄着倒在屏风前,口歪了,有一瞬间肢体都不在听使唤。

右昭仪惊慌失措地抱住,“陛下怎么了?陛下别吓臣妾,臣妾什么都没做。”

梁帝双眼微眯,抬起巴掌重重扇在右昭仪脸上,右昭仪没有半点防备,被打趴在地上。

帘帐那里跑进来一个俊秀的少年,少年看了看额上青筋暴涨的梁帝,欣喜道:“昭仪,国公得手了。”

右昭仪目光一闪,凶相毕露,爬起来一把掐住梁帝的脖颈,市井泼妇般地嚷道:“老不死的,你竟敢打我。”

“不求你,我儿照样能做帝王。”

她掐得重又狠,梁帝手足麻木,连个妇人也没法应付,倒是求生的本能强烈,竟然叫他挣开了。

右昭仪掀了个仰面,急声命令少年,“给我按住他。”

少年身强体壮,用手臂死死勒住了梁帝的颈子,梁帝被困得动弹不得,叫也叫不出。

右昭仪眼睛血红,抽了汗巾衫子捂在梁帝嘴上,眼看着蹬地的腿从快到慢,到再也不动,她手里的力道一点也没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