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倒在绣榻上,鼻息里隐隐幽香,是枕上残留的她的发香。
闭上眼,脑海里还是她青涩娇嗔的模样,她在妆台前描眉,在美人榻上小憩,在他怀里娇羞地笑闹,被他揽在膝上,压在锦衾绣堆里……
分明还在昨日,转眼已经触不可及。
抱了软枕压在胸口,她的眉眼在眼前浮现,或哭或笑,亦娇亦媚,都深刻地映在脑海。
她那样骄横恣意的人,没有一点可爱的地方,有什么值得他留恋。
赵君湲扔开枕头,在榻沿坐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拉开门。
朝行暮止,该走不远的,去追应该来得及。
他一路疾驰,晏昆仑半道遇上被无视,撵上门来,蓼园里已是一片忙碌。
追问之下,才知他要寻那离家出走的小娘子,忍不住揶揄了一句,“你也有今日。早知这样,何苦做得那般绝情。”
细软收拾妥帖,赵君湲不答话,准备取剑走人。
晏昆仑把人拦住,冷静十足地提醒道:“你这一走,可就是抗旨违旨。”
赵君湲把雁沉扣在腰带,淡道:“抗不抗旨,都是死路。我这二十多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从未今日这样舒坦畅快。”
他面色冷峻,轻声道:“昆仑,别忘了,周国公才是关键人物。”
美人江山他都要兼得,如斯雄心壮志,他不成,谁能成。
晏昆仑多看了他几眼,拍着肩道:“佳人负气,你的路不好走呀。这趟我不陪你了,再见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