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道:“好冷。”随即衣裳围裹上来,隔了冷意。
又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起,一路疾走,她虚睁着眼辨认那人,五官轮廓模糊得很,却有种熟悉感,直到了一盏亮灯下,束着湿发的金簪晃目,他的身份已是不言而喻。
湿意从里面沁到了外头的衣袍,孟石琤俯身要解,近臣在外头跳脚,“太孙殿下,臣唤婢女来。”
孟石琤烦他啰嗦,提着领子把婢女拎到榻前,要她赶紧换。
自个出去脱了湿衣裳,散开发髻,粗粗擦拭,再寻过来时,请的疾医已经在诊脉,他避在外头,眼睛往里瞟着,负手徘徊个不停。
信使自外面探了消息回来,禀道:“烧死的是几个宫女,公主没事,不过受的惊吓不小,眼下已经回了府。湖边混乱,赵夫人的奴仆没找见,我们的人在那儿盯着,找见了就带回来。”
孟石琤敲着胳膊,“这位公主倒是命大。赵君湲人呢?”
信使道:“今日一早走的,在京郊祭拜,又去了恩师家里。”
孟石琤不多问,挥手叫他退下。
婢女上前来复命,满脸通红,支吾道:“殿下的袍子怕是不能再穿了,血……上面沾了血。”
孟石琤晓得韫和怀孕的事,担忧胎儿有异,脸色微白,掀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
问道:“她身上有血,可是哪里受了伤?”
疾医未开口,榻上传出一道虚弱无力的声音,“求你,孩子不能有事,救救他。”
疾医一脸惊诧,分别看了二人一眼,斟酌片刻还是开口道:“娘子未曾怀孕,何来救他一说。”
孟石琤震住。
“你、你说什么?”犹如晴天一场霹雳,韫和撑起身体,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你说……我没有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