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石琤睡得晚,觉得屋里沉闷,出来随便走了走,不想撞见一个鬼头鬼脑的老妪。
孟石琤好奇地跟上前,想看看她要做什么,结果老妪闪身溜了,他盯着黑黢黢的窗子看了几眼,满心古怪,也学老妪勾着脖子把耳朵贴上去。
不想刚趴窗上屁股就被人从后狠踹了一脚,孟石琤顿时像个塌鞠,一骨碌滚进了门里,摔了个狗啃泥。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孟石琤好不易摸索着坐起,小臂大的棍子便似雨点般地砸落在身上。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老巫婆。”韫和下手很重,不给对方一点点反抗逃跑的机会。
旁边还有个为她助威呐喊的,“使劲打,别弄死了就行。”
孟石琤护着头四处躲闪,脑子懵懵的,等他想起他是个会点剑术的男人时,对面的人已经打累了,棍子软绵绵落在他肩上。
孟石琤拽了棍子将人制住,按住半张脸委屈不已,“你这女人怎么不分青黄皂白,上来就打人啊。”
他揉着最疼的几处,龇牙咧嘴地呻吟叫唤。
听见是个男人的声音,韫和吸了一口气,烫手山芋似的丢开棍子,“阿姊,我们打错人了,是个男人。”
“男的又如何?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地窥视女子卧房,也不见得是好人。犀娘,拿盏灯来瞧瞧,是哪个倒霉蛋犯到我手里。”
仲璜按刀上来,韫和也摸着点燃了一盏油灯,捧到孟石琤面前,嘴里“呀”地一声。
这不是今日碰见的那个,搔首弄姿的贵公子嘛,他怎么还在这里?难道他和上次挟持她的人是一伙的?
韫和警惕道:“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房间外面偷窥?”
孟石琤哼了一声,曲腿坐在地上,委屈地按着脑袋上一个拇指大的包。他浑身都疼,欺负他的又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脸面都丢尽了,哪有心思回答这个问题。
韫和把灯放下,光就照在孟凡石琤的身上,像个跑江湖的货郎,上下挂满了玉饰和香囊,他的五官和他花哨耀眼的衣着配饰一样夺目,都是精心打造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