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疆场不在边陲,不在风谲云诡的朝堂,是他的东宫和他的女人。他开疆拓土,挞伐着女人曼妙多姿的身体。
内谏言章冉曾对今上说过一句大逆不道之言,她说:“女人的胸怀将成为陛下的温柔冢。”
如今女人也成了太子的温柔冢,这是皇家的可悲可恨之处。
梁羡有心无力,救不了伏蒲老臣,少年恩师,就像一颗稍纵即逝的星宿,坠落在母亲生命即将陨落却仍在负隅顽抗之际。
痛苦啊,愤怒啊,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全部爆发,无需再蛰伏隐藏了。
梁羡不需要有感情的人,只要一个可以宣泄的工具就够了。每当这个时候,是他最肆无忌惮的时候,作为太子,可以任意摆布他的玩物,长久的实战经验,玩出了不同的花样。梁羡享受这一刻主宰尊严的滋味。
韶如梦终究放弃了尊严。
殿门没有完全合拢,月亮落下树梢,凉风从缝隙钻进来扬起摇晃的红纱床幔,男人疯狂起伏的脊背,女人潮红的双颊,粗喘和吟哦引人遐思。
无边的寂寥漫上来,梁羡怅然若失地流着眼泪,蜷着身体,像母胎里蜷缩的婴儿那样蜷缩在韶如梦的怀里,“阿媪,阿媪。”
他哽咽地唤着乳媪,眼神无助得像个不知所措的孩童,前后反差巨大的举止令人瞠目结舌。
梁羡像婴孩吃奶时那样,手覆着一团软乳,闭着眼啧啧咂弄。他的一举一动俨然是人最原始的反馈,因为弱小,依赖于母亲的哺乳和保护。
韶如梦望着帐顶的暗纹,月光斜过,剪出横梁的影子。宫里的深夜危机四伏,她仿佛感受到了太子内心深处的惶恐,终是伸手抱住他渐复平静的身体。
也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可怜的太子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处。
…
“听闻姨孃病了好些日子还不见好,我来看看。她此刻方便嚒?”
韫和穿过中庭,拢着斗篷站在还未洒扫的石阶上,朝空寂了许多的公主府张望,心中纳罕,长公主喜清净,平日也不是这么个清净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