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嗓子一言不发,眉心蹙成一座小山。
大块头望了望行为怪异的同伴,又朝四周望了望,乍然听到老鸹的叫声。
怎么不走了。韫和纳闷地睁开眼睛,下一瞬就被掀下马背摔在满是石头的河滩上,脊背腰腹火辣辣地疼,延伸至四肢百骸,好像要断了。
“哟呵,小娘子挺会偷懒的呀,可把爷俩累瘫了。”大块头俯身把人拎起来,一点也不温柔。
在他眼里,韫和大概和死人没两样了吧。
推搡着韫和走了两步,大块头兴起道:“小娘子既是公主府的人,必然用心调教过了。我看这路上怪无趣的,不如松了衔,让小娘子唱上两句解解乏闷。”
哑嗓子冷冷一笑,依旧是那把粗哑难听的声音,“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活腻了吧。”
说罢抢过绳子,把一端牵在手里,赶牲畜似的赶着韫和走。韫和舌头已经麻木,动一动都困难,她羞愤地盯着两个人,以眼神控诉他们的罪恶行径。
哑嗓子对此视而不见,只催促道:“宫里的人应该找过来了,要尽快把人交到他们手里。”
“前面就是白猿渡了吧。”大块头一改方才的散漫,蹙着眉头,“他真的会放过我们?”
“不知道。”
韫和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却感受到此时此刻这两个人非比寻常的压抑。
夜色很浓,河流和山野俱都掩映在弥漫的雨雾中,宿在树梢的夜鸦停止了啼叫,好奇地打量着一行三人,又偏着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另一支人马。
那支人马在芭茅林的尽头,有两个火把,很容易看到。
他们像是等了很久,因为地上有个即将燃烧殆尽的火堆。
哑嗓子伸手拦了下大块头,缓缓拔出腰际的刀。大块头意识到情况有变,也跟着拔刀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