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了眼前的安定, 梁羡不愿置身危险,自是不同意南征。他为傀儡已久,还是第一次反对。
赵君湲耐心引导,他始终不肯松口,最终两人因意见分歧在殿上发生了争执,赵君湲怫然而走,衣袖打翻了茶盏,泼了一身的茶水。
殿内的内侍惶然,怕他就此迁怒皇帝,又是擦又是拭,引他去便殿烘烤衣裳。
找来干净的衣裳替换,脱下的湿衣裳拿去熏笼烘烤,赵君湲在坐榻坐定,侯着内侍拿衣裳。
不想内侍一去不返,帘底下转出一名绿鬓红颜,低垂粉颈,莲步轻移,在他身旁敛衽,“妾伺候更衣。”
嗓音婉转娇媚,酥得捧衣进来的两名内监险些站立不稳。其中一名内侍自身后探首悄悄打量司衣,体型竟比平日见到的要窈窕修长,很是纳闷,怎么从来没见过。
赵君湲心思还在南征的大事上,哪注意到这些,他展开臂,玉带松开,裳服层层剥落,一双轻巧灵活的手指在中衣穿梭,衣料窸窣有声。
外裳穿好,隐约响起内侍退出杂乱的脚步声,赵君湲察觉到身后之人不声不响,寸步未挪,正觉古怪,一双软臂从肩后缠绕了上来,赵君湲奋衣而起,掐住身后之人的脖子,狠狠地摔了出去。
一声坠地闷响,韶如梦腰撞上了几案棱角,痛苦地呻吟起来。她趴在地上,苦笑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的无情。”
赵君湲眸中露出罕见的阴鸷狠绝,“韶氏,你当安守本分,如若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你还能怎样心狠手辣。”伏在地的韶如梦嘴边沁出血沫,刚才那用力一推明显伤及脏腑,然而她一点也不在意,脸颊露出一双笑涡,带动眼下痣,妩媚天成。
“呵,赵君湲,你这副样子,是厌极了我吧。可你是不是忘了,我的今日全都是拜你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