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和一早被他弄醒,眼睛都还顶着薄薄的青色,也是燥郁得极。
她和薛嬷嬷道:“再小也是姑娘了,我不信她什么都不懂。”
郑樱桃的确什么都懂,她就是佯装单纯,故意的。
她仗着随心所欲的性子,满屋子乱窜,还总爱往两个孩子身边凑。赵韧不喜欢她,见她一次惹哭一次,渐渐的,她也不去招惹小魔王,只黏着性子安静的赵韬,一旦落单,就逮住他煽风点火,从中挑拨。
她和赵韬道:“你爹爹更爱弟弟是不是,你看啊,你阿爹哪次不是抱着你弟弟呢,好的都给他留着,剩下的不好的都是你的。”
“还有送你的骄骢,你弟弟要,你爹爹立刻就给了一匹更好的。”
赵韬起先不理会她的话,但他毕竟还是在成长中未定型的小孩子,听多了,自然而然就生出不平,认定父母偏心,爱弟弟胜过他,就算他怎么努力,也都及不上弟弟在父母心中的分量。
抱着这种想法,他越发的沉默,藏在心里的事一丝一毫也不愿和母亲讲了。
韫和察觉到赵韬刻意疏离,心中古怪,将他唤到身边询问,他却半会儿也坐不住,推脱要去骑马。
她预感不好,让永晋寸步不离地跟了几日。
过了一阵子,郑樱桃回了趟赵宅,回来还带着一个妇人。她说自己身边没有能说上话的人,定要韩丽娘和她作伴。
韩丽娘进来还算规矩,让人挑不出错,韫和也没法子赶她出去。
韩丽娘住了几日,心中忿忿不平。若是她当日事成,今日她这王府里的女主人就是她了。
再一想到被迫嫁给地痞的耻辱,一股挠心挖肺的嫉火烧得她手脚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