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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手起身,正欲离去,韫和抱住他手,喉咙里发干,“我不想你去打仗。”

赵君湲震住。

“棘阳你不放在眼里,但渤海还有权势滔天的衡山王,有他在一日,我就害怕一日,若是他如当年先帝对我父亲我和韬儿该当如何?”

男人四方征战,从来是舍小家顾大家,但女人相对而言,对家族的存亡更为敏感。

梁羡登极为帝后,权臣把持朝政,结党营私,赵君湲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作为功臣之一,身份地位不可同日而语,当年为卫将军,如今再领卫将军一衔,掌渤海近一半兵力,是唯一可与衡山王抗衡之人。

他一心取棘阳,是为打通去往京城的通道,为此他部署兵力于两界,只等一个时机。

而韫和的话,叫他背脊阵阵生寒。可行军打仗,九死一生,如何能带着妻儿冲锋陷阵。

他反身拥了韫和在怀里,箍紧她纤薄的身躯,“对不住,是我考虑不周。”

他心渐软,韫和察觉他的转变,抬手抚在他颈侧,软了声哭道:“夫君,犀娘真的怕极了。”

赵君湲被她哭得心软,拍着背轻哄。

“你一日不除他,我和韬儿一日不得安稳。”韫和泪如泉下,声气不接,身子一软,晕厥过去。

“犀娘!”赵君湲面色大变,唤她没见反应,急得一壁叫人去请疾医,一壁放去榻上。

天色尚早,疾医被刘池拎进赵府,阖府上下一早便不得安宁,赵韬才睡醒就被永晋抱着过来。

嫤和带他躲在内室的帘子后面,紧张巴巴地往里面打量,但床帐严丝合缝,只现了一抹纤细婉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