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过信,赵君湲眉头不展,重新骑了马追上宁戈,与他并肩而行,道:“京中有信,荥阳弃东南境回京,示兵符号令三军控制朱家,以辅佐少帝的名义掌控朝政,短短数月,朝中重臣皆以她马首是瞻。”
宁戈觉出其中的变数,而且还会是倾覆梁国的大变,“真没想到,兵符在荥阳手里。其实想想也不难理解,先帝下嫁荥阳,其意是为监视,这兵符给她合情合理。而荥阳有这番动作,必然是和崔庆之翻了脸,又无力镇守南诏。”
翻脸不相往来就是,荥阳却果断舍了鹤拓回京,把梁国后背露给敌人。这个女人空有野心却没有相对的能力,当真有些自大无知。
赵君湲哂笑,“她遣派使者南晋联盟,半点好处也无,反给南晋招事,晋王虽是女流,岂是吃素的,自是不肯联手,遣使狼狈回梁,不知以南晋女帝为典范的荥阳公主作何感想。”
昔日尊贵的公主,因联盟失败,因夫君反目,成了京中茶余饭后的闲资。
荥阳深坐宫中,市井流言也有耳闻,她只是一笑置之,御笔批复奏表,掌天下民生活路。
颁布的每一条御令,看似为黎民着想,但要推行实施,不切实际,而这些简单的律令背后,皆是她按着南晋女帝的路在复刻。
她要修律令,提升女人地位,她枉顾先帝赐婚休离崔庆之,下旨缉拿,动用万千兵力围堵,不惜一切代价。
崔庆之被逼无奈,铤而走险,带兵投诚魏城侯梁阳。
而此刻西南狄家仍旧坐山观虎斗,北地赵君湲却陈兵渤海,带领几十万士卒直捣腹地。
渤海告危,魏显要回头已经来不及,探骑报了对方人马,谁做先锋,谁做主帅,该有细致的对策,但赵君湲来势汹汹,让他无暇思考。
于是果断弃了被拖得无法脱身的几万义军,让心腹刘翼带着最精锐的飞枭营直狙赵君湲的精骑和连弩两营,自己则带领得力的将军和剩下的义军连夜奔袭,与赵君湲的大军正面相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