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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长在山里,到十来岁统共也没出过几次门,李叆岂带她出了县府,途经集市,便直往货摊旁凑,见到新鲜玩意就想拆开来看看。李叆岂买下几样中意的银饰,嫤和挂在身上,挽在手腕,叮叮当当一阵响,十分招摇。

李叆岂带着她到兵器坊转了圈,走一遍过场,出来时和范承善一个照面,他朝他身后张望,白僧虔果然也来了。

他声称有几件事商议,将范承善请到一旁,交谈期间时不时往这方瞟上两眼。

嫤和把银锁上的铃铛扯掉了,怎么扣也扣不进去,她捏着那枚铃铛,小脸细汗遍布,永晋要替,她倔倔地避过,望着白僧虔,似乎要开口,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索性白僧虔不是那起死板无趣的男人,他伸出手,笑着道:“我来帮娘子扣上。”

嫤和迟疑着展开手心,把铃铛放进他的大掌。

铃铛被他轻松还原,嫤和眼睛都翘了起来,甜甜地笑道:“谢谢叔叔。”

她有些痴症,偶尔显得迟钝,看上去似乎格外天真,然而这并没能掩去她眼底常人不及的聪慧。白僧虔不禁怅惘,但静下来细想,活着比什么都强。

他二人的相处再寻常不过,李叆岂却是将白僧虔眼里的喜和疑看得一清二楚。

送嫤和回县府时,他表现出的不舍让李叆岂愈发确定心中的猜想。

在去吏舍的路上他斟酌,同白僧虔道:“小娘子也着实可怜,才出生不久便没了父亲,亏得主母宽容,顺顺利利长到如今。”

白僧虔一度失神,“出生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