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冰灾处理的还算顺利,南方盐运一事亦揪出了不少贪官污吏, 赶在年前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清洗。
明里暗里都忙的脚不沾地的纪北临也终于有了时间休息, 除夕那日早晨出乎意料地起的比往常都要晚。
雪早停了几日, 地上却是积了厚厚一层,即便是摔上去也不会觉着疼。白色的雪将天地照亮, 红色的身影在白茫一片中更为明显。
温蹊难得愿意在大冷天出来, 仰着脑袋看府中的下人挂灯笼, 灯笼每一只都足有小半个温蹊高, 艳的仿佛不用火光亦可发亮。
温蹊看着府里的人来往匆忙, 行动之间生疏仿佛从未过过年,便忍不住同周正抱怨, “你们纪府的下人也太笨手笨脚了些。”
周正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大人不爱热闹,往年过年都是早早将下人遣回家去,自己一个人在书房过的。”
上一世纪北临虽忙, 却还是能陪温蹊过年,是以温蹊一直以为纪北临是过年的。
红灯笼底下的黄色流苏被风吹的缠在一起,温蹊看了会儿,将秋霞与春雨叫来, 语气之中很是嫌弃,“你们快去教教他们年该怎么过。”
两个婢女立刻娴熟地给府中的下人分工。
纪北临出门时便看见温蹊踮着脚往梨花树上绑红色的丝带。
他站在檐下,被温蹊在尾巴上绑了一条红色丝带的团子出来在纪北临脚边转了一圈, 嫌天气太冷了,又钻回屋子里睡觉。
往上一些的树枝温蹊够不着,正打算叫下人来帮忙,一只手从她身后绕过来,拿过她手中的丝带,绑在了稍高一点的树枝上。
闻着婆律香,温蹊都不用回头便知是谁。
“冷不冷?”纪北临一边问一边将温蹊的手握住。温蹊在外面跑来跑去,倒是真的一点也不冷,反倒是还有些热。
是以温蹊又将手抽了出来。
又往后退了几步离他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