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蹊摇摇头,拍了拍旁边的凳子,“永康姐姐你不用忙了,我不喝茶,我就是来看看你。”
顿了顿,温蹊对着永康笑,眼睛明亮璀璨,“永康姐姐叫我期期就好。”
记忆里温蹊素来是看不上永康的,永康也有自知之明,如今发现记忆里的小姑娘陡然变了性子,倒是让永康有些无所适从。
目光落在温蹊腰间挂的络子上,永康讶了讶,眼底突然泛起一阵水光。
出宫的第一年,永康手头拮据,便是如此,喜欢的小妹妹生辰到了,她依旧想着要送她一点东西。这条白色的络子是她亲手打的,熬了一个月的时间,打费好多绳子,从十几条里边选出了最好看的那条。母妃留给她一小斛珍珠,她挑拣了许久,挑出最大最好看的那颗缀在了络子上,满心欢喜地让婢女送到了温府。
永康一早就做好了这条络子在温蹊的小库房里落灰结网的准备,毕竟,谁又会喜欢这样一条廉价的络子?
“好,”永康有些哽咽,那个在心里偷偷叫过成千上万次却一次不敢出口的名字,被她念得有些艰涩,“期期。”
温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
传闻说有些夙愿未了之人,执念太深,以某种特别的方式留在这世上。他们是为了完成必须完成之事。可温蹊实在没什么执念。她向来事事如意,所意难平也不过不得纪北临喜爱,最惨也就是被纪北临的政敌烧死。可死之前她已经想开了,她也不是非纪北临不可,重生之后除了不爱纪北临,再无其他目标。
但总要做些改变才该不枉一次重生。温蹊想到了永康,她想,永康的这一辈子短暂又痛苦。
温蹊想改变她的未来。
只是要先问问永康的意愿。
“永康姐姐,你想回到皇宫吗?”温蹊问。
永康抬头,环视这间矮小的屋子,笑得极其勉强,“不了,我如今在金台寺,反而过得更舒畅一些。”无人排挤她,无人陷害她,不必在那些妃嫔与受宠的公主的眼色下卑微的活着,也不必遭受宫人暗地里的白眼。
“我是说,”温蹊握住永康的手。温蹊十指不沾阳春水,皮肤要比旁人还要细嫩些,因此永康手上薄薄的一层茧她都能感受得真切,“你回宫,拿回你作为公主应有的一切。”
永康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