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她发问:“sa等于45°的数值?”

顾西决盯着她的睫毛放空了两秒,然后回过神来。

这时候伸手去摸,可能会被她把手打断。

“二分之一吧?”他随口答。

姜鹤一顿,随后面无表情地“啪”地摁下笔记本,开始了她义正辞严的教育工作:“顾西决,你是不是缺心眼啊!昨天给你背的口诀我他妈做梦都是‘一二三,三二一,三九二十七‘!你为什么还能记不住!从30°到45°到60°,s到s到tan,分子全部开根号,前面两个分母是2,tan的分母是3!就这样,你还记不住,你凭什么记不住!啊啊啊!”

姜鹤瞪他:“小学生都比你聪明!”

顾西决懒洋洋扫她一眼:“我记得住,就是看你一脸紧张逗你的……全市统考的题目照顾普高的水平,估计那张数学试卷发下来不够你玩四十分钟的,你紧张个锤子,就不能好好吃个饭?”

“越简单才越容易想偏差,需要十二万分小心,你懂什么,”她抓起笔记本,想了想又扔下,乖乖地捧起饭盒嘟囔,“而且你也知道题目简单,这种情况下是最容易让你这种学渣和前面的人拉近差距的,你都不知道珍惜,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考来a班……”

顾西决正想说再尼玛拉近差距,也不是拉近f班和a班之间的索马里海沟。

一抬头就看见她不怎么开心地瞪着自己。

愣了下:“怎么了?”

姜鹤撇开头:“没怎么。”

经过快一个月的交往,顾西决总结出了一套实战经验,就是姜鹤说“没事哦”的时候,是在给他挖坑的路上;

姜鹤说“屁事没有”的时候,是已经给他挖好了坑等他跳;

姜鹤说“没怎么”的时候,就是坑都懒得挖,准备路边随便找个井盖掀开把他一脚踹下去。

隔着桌子,他稍稍弯腰伸长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行将她脸蛋转过来面向自己。

“你别‘没怎么‘,”这种时候他擅长以暴制暴,“找个镜子照照,你这张脸看上去像是‘没怎么‘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