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筷子继续挑蟹肉,虚垂着眼,不忘用四平八稳地声音说:“打个电话还要和我闹……你快点吃你的,然后还要洗澡,明天不起床了?”
她被他训得不敢反驳,从粥碗上方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
眼睛晶晶亮的。
顾西决剔蟹肉动作一顿,在心里骂了声脏话。
“姜鹤。”
他满脸严肃地叫她的名字。
“啊?”
她一脸茫然。
“要么低下头好好吃饭,要么我过去然后不管你一会儿去跳楼还是上吊我都要亲你一下。”他面无表情地说,“你选一个,我数三声,三——”
“二”都还没出,她已经捧着粥碗从茶几边弹起来,赤着脚一路“噔噔噔”地跑到餐桌那边,远远地回过头,充满警惕地望着他。
见他也望过来,那像饿了几十年的狼似的眼神看得她一个哆嗦,她重重把碗往餐桌上一放:“我吃饭!”
顾西决:“……”
“你把那只螃蟹扒完再过来,”她飞快地说,又猛地停顿了下,迟疑补充,“顺便冷静冷静。”
顾西决真他妈是要被她气笑了,螃蟹一扔不弄了,站起来转身往室内走。
身后传来她的喊声:“你去哪?”
“照你说的,”他打开浴室的门,抬手将卫衣脱下来塞进洗衣机里,面瘫着脸冷道,“去冷静。”
姜鹤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