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坐在医务室床边,一只手握着水杯,另外一只手捏着用锡纸包装的胃药,她的腿长正好可以从床沿边垂落踩在地面。
否则要像顾西决那样委委屈屈地屈着腿坐,其实不太雅观。
她心不在焉地胡思乱想,目光出神地盯着顾西决用酒精棉消毒,他眉头皱得很紧,然后酒精棉总是找不准位置戳歪地方,每当这个时候,他的眉间就进化到可以夹死苍蝇。
“你小脑发育不全吗,”姜鹤开口评价,“自己伤哪都找不准。”
“没镜子。”少年言简意赅地回答,“你就不能帮个忙?”
“哦,”她瞥了眼医药箱,“我不会。”
看她那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顾西决一点也不意外她的理直气壮,自己给自己擦了一会儿药,他下意识垂眼看了她那张漂亮的脸蛋……
这会儿她绷着脸,居高临下的也不知道在神气什么。
吃了药喝了温水,脸色倒是好看了些。
少年转念又想起刚才她在教导处外面被逼急,推开窗户强势骂人的样子,眉眼一松,他嗤笑了声。
她挑眉,像被踩着尾巴似的:“你莫名其妙笑什么呀?”
“我笑也不行,你怎么像个炮仗似的……”
顾西决话说一半,就像是猛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笑容忽然收了起来。
目光在短暂的放空后,迅速暗沉下来,他扔了手里的酒精棉,转头探究般盯着姜鹤的脸……后者被他用这种眼神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屁股下意识往后挪了挪,她上下打量他,有些不安地问:“看什么呢?”
“姜鹤,你妈这名字没给你取错,”顾西决直视她的双眼缓缓道,“你就想着怎么风声鹤唳,一鸣惊人了是吗?”
你妈的,文盲造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