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觉得冷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会越来越冷。
冷风如同吹出了寒霜,像蛛网一样,凝结在沈念的梦里。
脆弱的梦中结出了一层厚厚的霜花。
天空飘着淅沥的雪花,城市里呵出白茫茫的冷气。
一辆大切在机场前滑出一记刺耳的刹车,地面上拖出两道漆黑的轮胎印。
沈念推开车门,飞奔进出发大厅。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他,零度的天气下,这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棉质衬衣,领口大敞,飘落的雪花肆无忌惮的朝他领口里钻。
沈念却是浑然不知,冲到入关口,两眼通红,死死的盯着每一个进海关的人。
他双手抓在围栏上,因为绷得太紧,指甲盖下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这时,江尧拖着一个老旧的行李箱,从通道的尽头过来,走的很慢。
他第一时间发现沈念,步伐猛地提起。
“沈念。”
江尧是扑到沈念跟前的,嗓子嘶哑,又叫了他一遍,“沈念。”
沈念直愣愣的望着江尧,嘴唇苍白皲裂。
在一群穿着羽绒服来来往往的路人中,沈念薄弱得就是张纸,要不是他抓着栏杆,风再狠一点,就可以直接把他吹倒。
江尧松开拉杆箱的手柄,发抖的想要抓沈念握在栏杆上的手,他指尖刚要碰到一刹,沈念触电般的抽回手,眼底布满惊恐。
江尧颓力的收回手掌,内疚,艰涩,悲痛,情绪全都涌在喉咙口:“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