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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一共有两处伤,一道只是轻微擦伤,消过毒便无碍,另一处则深约两三公分,医生怕有感染,消毒后缝合了伤口。

医生说伤势不算严重,不用住院,回家精心休养便好。陈瀚文却有些不放心,细细询问了注意事项,便嘱咐她在椅子上坐会儿,他去拿药。

虽然是周三的上午,医院里依旧人满为患,不时就有推着急救床的人从面前喧嚷而过,能清楚地听到车轮滚过地面的声音,家属急切的呼唤。

乔桥半仰着脸靠在椅背上,惨白的灯照亮冷冰冰的走廊。

她心里纷乱如麻。

脑子里一会儿闪过吴姗姗怨恨的话语,疯狂的神态,一会儿又闪过陈瀚文急切的眼神,跪在地上向人磕头的屈辱。

现在警察应该赶到,将吴姗姗带走了吧?他们会如何处理呢?

她知道吴姗姗会怨她,但却没想到竟怨愤到这等地步。

手情不自禁地抚上脸颊,包扎伤口的纱布纹理细腻,令人很难想象到底下伤口的狰狞。

“怎么了,是不是开始疼了?”

不知何时,陈瀚文已回到她身边,看见她的动作,担忧地问着。

乔桥回过神来,轻轻摇头,只是说,“医生说可能会留疤。”

伤口的位置在颧骨和耳朵之间,虽然也能用头发遮挡住,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到底还是介怀的。

陈瀚文将药放到一旁的凳子上,拉过她的手,忽然半跪到地上说,“乔桥,嫁给我吧?”

“嗯?”乔桥脑子里木木的,半天才反应过来,求婚的话说在这种时刻怎么看都是一种怜悯,她心里忽地生起一股恼怒,“陈瀚文,你凭什么可怜我,就算我留了疤,毁了容,也不见得嫁不出去。你凭什么就觉得我一定要嫁给你……”

见她误解,陈瀚文解释,“乔桥,你听我说,我没有半分这样的想法。反而,我是在求你可怜我!”

乔桥眼睛里写满困惑,歪着头看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