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子云侧头, 冲着身边巴巴望着柳长宁的弟弟叹了口气。
她指着窗外的绸缎铺, 温声道:“子爵前些时日不是对城西这家绸铺所出的雨过天青色蝉翼纱喜欢的紧吗?听说绸缎铺近来又有一批新缎,比禅翼衫更为柔软,为姐命阿杏陪你前去看看可好?”
虽是询问, 语气却是不容置喙。
贾子爵灵动的眼珠转了转, 撇了撇嘴,很是乖巧的点了头。
他不是胡搅蛮缠的哥儿, 爹亲教导过,男儿家时不时耍些小脾性无碍, 却不能无理取闹。
分寸当拿捏七分方是身为哥儿安身立命之本。
这亦是众人宠着他的原因, 即使师姐那等厌烦男子的性子,却也让他三分。
因为他守礼,拿捏分寸。
贾子爵眼角含着丝笑意, 觑了远处的窗柩旁的女子,见她不为所动,失落的转身。
“且慢!”坐在窗边的白衣女子忽然开口, 她葱白的纤手指了指桌边的□□。
侧头对贾子云便是一通责备:“师弟年龄尚小,不懂事。你为何也如此冒失?这满金陵城皆有世家的眼睛,今日你冒冒失失带师弟出府也便罢,□□他若忘带了,被金陵城内的人遇见该如何是好?”
她声音极冷,却亦藏着三分担忧。
贾子爵性子纯善,从小体弱,贾师一家宠着。不谙人心险恶。
三年前他已是死在那场大火的死人,贾师容他入京已是冒险。倘若他自个儿再不小心谨慎,被人认出来,便是大大的麻烦。
当年裴元绍花了大代价,折了许多人,才将他救出来……他此番再出事怕是!
贾子云垂着头一脸赧然,狠瞪了一眼不远处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