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低哑的声音,顾舟寒立刻告罪:“草民有罪,惊了殿下了。”
“无碍。”
她胆子大,惊不到。
喻戚捡起滚落到她碧霞云纹鞋边的杯子,就见顾舟寒整个人都僵硬了几分,那张已经和上一世相似了七分的面容盛满了惊惧和别扭。
明明顾舟寒上辈子还会抬眼看她,这年轻回去就和个兔子似的,一碰就惊。
啧……
好似她是什么豺狼虎豹,会吃人一般。
自觉两辈子都是个温善人的长公主殿下微挑眉,梢稍有些不满。
将手中的青瓷盏扣在桌子上,喻戚言辞正经:“你勿怕本宫,本宫救了你自然会护着你,你也不是什么草民,现在你便是本宫的医师,是宫里的大人,切勿如之前那般自轻自贱。”
喻戚在心里反复默念不能着急。
她比上辈子提前了三年寻到顾舟寒,顾舟寒才不过十六,又刚刚受了这么一身伤,她作为一个多活几年的人,不该拿着杆儿去戳人家的嗓子眼。
看着顾舟寒呆愣愣的模样,即使带着伤,喻戚还能瞧出日后的不俗容貌。
偏爱赏美人的喻戚心情愉悦了几分。
怕顾舟寒没听清,靥铺七巧笑,她又一字一句重复了一遍:“所以记劳了,你以后就是本宫的人了。”
顾舟寒哑然,心间却一片熨帖。
喻戚心里喟叹着顾舟寒与后来截然不同的态度,这会儿亲眼盯着顾舟寒把药喝完,她才跟着宫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