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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姐是答应试探他了?”

喻戚无奈叹惋,囫囵道:“到时候再说。”

少年天子这才笑着下了楼阁。

新修的长公主府和皇宫里的朝云殿截然不同。

朝云殿红墙琉璃瓦,大气但也让人略显压抑,而长公主府则处处小意,精致典贵。

月上柳梢头,宽阔的庭院人虽不多,但格外热闹,况且无论案机上的吃食,还是台上的丝竹管弦都属上乘。

喻戚一人独占着颇为宽大的案几,颇有几分食不知味。

想来这还是喻戚这辈子头一回宴会时她案机一旁无人相陪。

原本一直陪着她的人现在正坐在她的对面,低眉吃酒,也不抬头看她。

喻戚的视线却直勾勾落在那人身上。

似乎顾舟寒从北疆回来以后就不喜穿白衣,当前的月色下他一袭黑衣,将其骨干描摹得格外精瘦有力,同时黑衣让其面容愈发瓷白,光是坐在那里,都透出一缕落拓的气质。

坐在高位的少年天子看着一直打量顾舟寒不放的自家皇姐,恨铁不成钢,端着酒杯猛的咳嗽了两声。

喻戚回神,就看见喻琅对着她猛然眨巴了几下眼睛:

快暗示!快试探啊!

喻戚抿唇,看着冷漠的顾舟寒,嗓子发痒。

终于,琵琶曲结束之时,女子清冷潺然的声线扬起:“顾舟寒,今日你十八岁生辰,本宫为你准备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