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想, 她的心才能摆脱刀割般的剧痛。
她什么都没说, 让事情变得简单多了,也让邵龙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将章玉叶的脸捧在手心里,看着她的稚气清润, 一双眼睛平时柔润安静,这会儿凑近了发现里面极为灵动, 五官之间随和清甜, 简直让人爱不释手。邵龙爱极了,忍不住又凑过去,恨不得将她的清甜揉入体内一般深深地吻她。
他抱着她上了床, 定了吃的送过来时,他没让她动,自己将吃的送到她跟前,十分耐心地喂她。章玉叶不习惯这种带着宠爱的行为,虽然做过了,但是她心中也并没有当邵龙是可以“喂食”的亲人。她满身不自在地从床上起来,忍者下半身的不适用了晚餐。
“我要赶到古拉屯去,那边儿有重要的事儿我得处理一下。你今天晚上在这里睡吧,明天愿意几点起来就几点起来。我让人明天把这里清理干净,再送一些东西过来,把那个冰箱装满……”
章玉叶喝汤的勺子停在半空中,她看着忙着穿衣服忙着出门的邵龙,隔了一会儿问道:“你什么时候出国?”
“还早呢,怎么了?”邵龙披上风衣,看着她。
应该是还有不到一个月了就出国了吧,把冰箱装满干什么呢?好像要过日子似的?章玉叶将汤匙放进嘴里,安静地喝汤,垂眉敛目,并没有解释。
邵龙心中有事儿,见她不说,也就没有追问。他从客厅的老旧抽屉里拿出一把钥匙,走进来递给章玉叶,在她雪白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说:“钥匙拿着。这里离你们中学,只有四站地,你可以随时过来。”
章玉叶接过钥匙,看了看,在邵龙紧紧盯着的目光中把钥匙挂在了自己的钥匙链上。邵龙高兴了,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匆匆出去了。
章玉叶以前经常在林震那里夜不归宿,因为嫌弃郑娇娥总是兜揽一屋子打麻将的人,这种夜不归宿的频率还挺高,所以她那天晚上没有回家,郑娇娥并没有发现异常。隔了一天一夜见到小女儿,她也不过匆匆从麻将桌子上抬了一眼,看女儿脸色雪白,衬得一双大眼睛跟个黑窟窿似的,嘴唇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神情楚楚可怜。郑娇娥以为她生病了,顺手打了个二饼,对她说道:“发烧了吗?”
章玉叶身体还在流血,她流血的症状有些重,手机上查了一下发现还挺正常的,她才放心。今天上学全天步履蹒跚,跟得了大病似的,这会儿听了妈妈的问话,她点头顺势道:“不太舒服,我去躺一会儿。”
郑娇娥抓牌的手停在空中,转过头看着女儿艰难上楼的样子,心中闪过疑云,她丢下麻将,叫住女儿,“怎么不舒服?”她问。
章玉叶停住上楼的脚步,看着妈妈。她脸色是平静的,从外表丝毫看不出她就在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对少女来说惊天动地出格的事儿。
她内心翻江倒海一样的情绪,目光跟母亲相对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甚至想要流泪,胸口堆积的那些话、那些迷茫、那些懊悔,她都想要跟眼前这个是自己妈妈的女人说——
她张开嘴,还没有发出声音,郑娇娥已经转回身子,注意力又专注到麻将上了,声音单调地吩咐她道:“看样子没什么大事儿,上去躺躺,休息过来就没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