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需要将高宥的行踪透露给波罗,到时再借着剿匪的名头,指不定还能争一笔军功。
权衡利弊之下,风险大,回报也大,罗颂干脆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他在余娇娇脸上亲了一口,搂着人道:“好娇娇,这回本将军就听你的。”
高宥他们在临戎城停留几日后,重新整装离开了,流匪叛乱的地方,靠近窳浑城,距离临戎尚还有一段距离。
临行前,那扎磔派人送了一个铜制扳指过来,上头纹着倭刹的图腾,说到了窳浑城,随便找个倭刹人,便能和他们的首领取得联系。
倭刹人唯利是图,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最起码只要能触动他们最核心的利益,他们就能倒戈相向。
倒是张道,在宅邸憋了几天后,想是认命了,也跟着大军一道出发,他自己心里明白,要是不走,罗颂不会允许他活下来的。
高宥虽说是强按牛头硬喝水,可张道对罗颂本就不是什么死心塌地,见自己的后路都被斩断了,倒乖觉不少,自发来领路,他在朔方待了将近二十年,熟门熟路,遇上地方什么事,也能纾解一二。
一行到了窳浑城,还没落脚,就收到讯息,说在窳浑城南以外的帐头山上发现了流匪的行踪。
仇副将听了当即抄刀,“他娘的,老子好久没开荤了,殿下容属下带兵过去,定能一举歼灭!”
高宥敲着桌沿沉思,“我们刚到,就发现了流匪行踪,是不是太凑巧了些。”
仇副将大手一挥,“这有啥巧不巧的,指不定是那些流匪一听说了殿下的威名,顿时吓得屁滚尿流,露出了马脚,若殿下信得过属下,属下一定砍了那匪首的头颅给殿下下酒!”
流匪不成气候,仇副将是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过觉得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能比得上自己手下那些战场厮杀拼搏出来的兵马,但高宥却知道,朔方之乱,乱在内外勾结,并不仅仅只是一批流匪动乱那么简单。
他未免要多想些,于是道:“这样,仇将军,你先领上一队人马,去帐头山查看究竟,若能生擒那是最好,若有什么异常,别恋战,即刻返回。”
仇副将心里泛着嘀咕,觉得正好大展拳脚的时候,殿下怎么反倒畏首畏尾起来,但军令如山,也没有不遵守的道理,他抱了抱拳,立即清点了一支精壮军队,前往了帐头山。
经过了上回在临戎城吃过的亏,周蔻这回学机灵了,没为了凑新鲜,抱着一堆银子在街市上招摇,而是本本分分待在了他们落脚的合琥馆中。
窳浑城在朔方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城,比之那临戎城更为繁闹富足,城主是个倭刹和朔方当地人的混血,个子不高,但却是大爻人的长相,十分会来事,不仅一来就奉上了美酒佳肴,绫罗首饰,还下了帖子专请高宥和周蔻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