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对于一个普通百姓家来说,是几辈子也挣不到的钱,就是富庶世家,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周蔻知道今日是自己莽撞了,她无不懊恼的撑住头道:“都赖我,被他三言两语绕了进去,竟一时犯了糊涂。”
高宥有意打趣她道:“夫人真是好大的手笔,能掷下万两只为一只冠羽,为夫的挣多少家私,也不够夫人这样肆意挥霍啊。”
这话不说便罢,一说周蔻忍不住眼泪汪汪,秋眸漾春水的望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勤俭持家?”
高宥揉了揉她的脸蛋,无奈道:“逗你的,我要你持家做什么。”
周蔻吸了一下鼻子,“可男子娶妻,不就是为了有一个人能持家勤俭,贤良淑德,相夫教子吗?”
她这样气鼓鼓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高宥忍不住啄了她一口,“我不要你持家,也不要你贤德,你只要一直在我身边,哪怕什么事都不做,我能一抬眼就看到你,就已经满心欢喜了。”
向来明面上的正经人说起这样不正经的话,别有一番情致,高宥也不顾忌旁边还站着一个萱花,就这样和周蔻头并头说起了悄悄话。
萱花很知情识趣的退了下去,其实她现在也没闹明白,原先对四殿下这样抗拒的皇妃,为何一夕之间就变了一个人,在那之前,皇妃心心念念的可都是那个淮溪君。
大抵男女之间的情爱就是这样无厘头吧,一个回眸看对眼了,干柴遇上烈火,便能燃起了熊熊火焰。
她盘算着把手里这些簪饰回去放好,临戎并不是他们最终的落脚点,估摸着没几天还得启程,所以这些东西还是得压在箱笼里
萱花一壁想着,没仔细看路,穿过拱门时和迎面过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她到底身单力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那人眼疾手快将人揽住,萱花抬头,却见是仇副将。
仇副将的手还在她的腰身上,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妥,忙抽了回来,满脸歉意道:“萱花姑娘没摔到哪儿吧,都赖我,走路太急了。”
萱花勉强站住,理了理衣襟,纳福说不打紧,“仇将军诸事繁忙,要紧赶慢赶也是常事,奴婢不耽误仇将军就好。”
多贴心可人的姑娘,仇副将暗暗咂舌,他早就看出来在四皇妃身边的这位萱花姑娘不是寻常人,那样的气度仪态,又端庄又得体,比之那些小门小户的闺秀还要持重不少,只可惜了,这样一个姑娘,怎么偏偏就伤了腿,恐怕心里难过得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