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溪君敲了敲石桌,突然道:“府上进来了个奸细。”
元易伸了个懒腰,无所谓道:“进了就进了,这些年还少?照往常那样打杀了处置便是。”
“这回不一样,在她那里。”
这个她指的是谁,元易自然是了然的,他原眯瞪着眼,听到这句话后琢磨了一下,立时坐了起来,打量着人道:“这不对呀!”
淮溪君神色如常,给自己斟了杯茶,“怎么不对了。”
元易啧啧两声,“在四皇妃那里你就说不一样了,敢情你打发人还得顾忌着她,你这是心里已经惦记上人家了啊。”
淮溪君仍旧从容不迫,他解释道:“这奸细简直是漏洞百出,这样的人塞进来,摆明了是叫我们去拿的,若还依着旧例,岂不是在告诉那人,这府上的确有什么见不得的?”
奈何元易眼光刁钻毒辣,这套说辞还压不住他,恐怕顾念着伤了那小姑娘身边的人,怕惹人伤心才是真吧,他嘿了一声,“你也是真有意思,光明正大的不要,偏喜欢偷摸着来,坊间有句浑话,叫什么来着哦!‘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见他越说越没谱,淮溪君眉心微簇,横他一眼,“行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今年的秋天格外短,毡帘子才挂起来,外头扑簌簌的风便往窗纸上打,庭前的棕树也开始往下掉黄叶子,刚扫干净不到一上午,到了午后又堆了满地都是。
周蔻见小翠佝偻着腰,拿着扫帚扫了一遍又一遍,心道这丫头虽平日里话多了些,但到底也是个勤快人,大抵是因为无父无母,身无依靠,所以更想显露显露讨人喜欢,混口饭吃吧!
恪王去边塞和波罗谈判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期间恪王妃来找过她两回,周蔻还向她夸赞说恪王很有胆识能耐。
恪王妃也不过笑笑,很谦逊的说那都是圣上栽培。
周蔻却觉得栽培归栽培,要是自己没本事,浇多少水施多少肥那都无济于事,只是原先听说恪王挺默默无闻的,现下出了个大头,也挺意外。
不过这对于周蔻来说算是好事,总归恪王当太子比岐山王当太子要好,万一岐山王是个言出必行的,封了周郁当皇后,她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