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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淮溪君猛然从座上起身,他一双眼紧紧盯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点别的意思,但姑娘的脸上除了茫然就是惊吓,什么也没有。

周蔻见他一反常态突然就站起来看着她,那眼神陌生的简直让人发怵,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淮溪君复又坐下,恢复平静,是他太高估她了,算了,蠢点也好,好哄好骗,太聪明了麻烦。

“没有,只是觉得你一直揪着辣不辣苦不苦,委实啰嗦了些。”

啰嗦这个词入耳,周蔻垂下头沉默了好久,手心紧紧攥着袖角,鼻尖一酸。

是了,她这样一直追着他问,的确不招人喜欢,再说淮溪君原是好心告诉她,至于四皇子到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也做不了主的。

他只是一个以色侍人,不被世人所接受的男宠,即便有四皇子宠爱,日子也未必好过,她不该这么三番两次麻烦他的。

周蔻吸了吸鼻子,强迫自己不掉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那,那我知道了,就不叨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她只想赶紧逃离这里,也没管淮溪君答没答她的话,提着裙子小跑离开。

周蔻打定主意,往后再也不来麻烦他了。

从竹居出来,小翠还站在桥头张望,迎到周蔻后呀了一声,“皇妃怎么要哭了。”

周蔻拿手背一抹眼,将在眼眶中憋了许久的泪水擦掉,“我没事,我们快回去吧。”

后来任凭小翠怎么询问,周蔻仍旧是只字未提到底发生了什么,早早回去洗漱后就藏在被窝里,最开始那股倔强的劲儿过去以后,她心中唯有一片凄凉。

好长时间,她的脑海中一直充斥着两种声音,一种是‘淮溪君怎么可以凶她,她不过就是问了个问题,往前他待她有说有笑,今日问个话为什么就那么不耐烦了。’

另一种声音是‘人家淮溪君原本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出于客气罢了,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她和淮溪君已经是朋友了。’

周蔻想到前一个声音时,眼泪就又忍不住开始打转了,可后面的那一个声音响起来,她又硬生生哭不出来了,甚至觉得自己连伤心都没有理由,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