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信顿时噤了声,不说话了。
凌危云瞧她反应,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
缇晔要选后的消息,想必都已经传扬开了。
他无意识地抿住了嘴唇,忍了忍,却没忍得住,问她:“你这几日,听到了什么消息?”
云信面露迟疑,道:“公子是指什么?”
凌危云瞥她一眼:“你说呢?”
云信被他那一眼扫过,分明不带什么情绪,更谈不上什么凌厉气势,却莫名压得人低下头去,仿佛连直视对方,都是一种冒犯。
云信顺从地低下头去,心中略微惊骇,又有些不解。
即便这人是长公主之子,又承袭了父亲的侯爷之位,的确是金尊玉贵地长大,但这气势却又不像是久居高位者的威严,反倒有种凛然如神明的不可侵犯之感。
而且这公子年纪轻轻,又久病缠身,如何却有这样的凛然之姿?
云信心中惊疑不定,口中却还是道:“……陛下,陛下下了旨之后,便有太常寺的官员,统计了适龄的官家女儿,拟出画像,送到了陛下,还有太后的宫中。”
凌危云脸色不佳,语气却还如常,他轻敲指节,道:“还有呢?”
云信这次迟疑得更久,到底耐不住那轻微的敲击声所带来的压力,如实答道:“……听说这几日陆续有命妇们,带着自家的女儿,进宫来陪太后说话。”
云信说得委婉,但是意思也足够明显了。
说什么话,不就是进宫来给太后相看儿媳妇的吗?
凌危云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片刻,他又道:“太后和陛下,最后相中了哪家的女儿,还要劳烦你多打听,来告知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