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太医领着带来的小医童下去了,云信亲自去送,一直送到殿门口,老太医还是郁郁不欢。
毕竟行医大半辈子,皇族宗亲不说,皇帝也服侍过几代了,老太医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云信在殿门口站定了,对太医歉声道:“今日有劳太医了。”
太医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道:“陛下要求这么高,老臣看来是难以胜任了,往后还是叫别人来吧。”
云信道:“哪能呢,张太医您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太医院唯您是瞻,您都不能胜任,还有谁能堪任呢?”
太医吹了吹胡子,显是还没气消的模样。
云信又道:“云信也知道太医您今日受了些委屈,只是里面那位公子,在陛下心里地位甚为重要,陛下很是着紧,说话难免急躁些,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太医闻言,皱巴巴的老脸上露出一种又震惊,又八卦的神色,他眼睛往里瞅了瞅,有些鬼鬼祟祟地压低了声音,半信半疑道:“里面那位,和陛下果真?”
云信却不答了,只道:“往后公子还是要有劳太医您多多上心些。”
老太医略微沉吟,伸手捋了把自己花白的胡子,道:“这是自然的,医者仁心,这点老夫还是有的。”
云信笑着应了声是,恭敬地将太医送走了。
太医和云信一走,屋内只剩下了凌危云和缇晔两个人。
凌危云刚刚被诊了脉,衣袖卷上去了一些,露出一截腕子,太过清瘦的缘故,腕处突出的腕骨很是显眼,缇晔瞧见了,眉头皱紧起来,道:“你也太瘦了些。”
凌危云姑且将其当作是种关怀了,不以为忤,把衣袖拉下来,坐在床前,对缇晔道:“你不用再找太医来看了,我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药石无医。”
他看着缇晔,巴巴地道:“只有一种解法,你知道的。”
缇晔当然知道他说的那种解法是什么,耳根热了热,口中却道:“天下名医那么多,兴许还有别的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