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心建议,倜夜也采纳了,果然留下了其中一个,而之后倜夜就似乎从中得到了乐趣,又开始外出浪迹,并且频繁地带人回来,还每次都要领来给凌危云看看,说要凌危云的意见。
凌危云当然是没什么意见,只是除了最开始的那一个,后来来来去去许多人,却也没有什么人留下来了。
凌危云想了想过去一百年里在云夜山发生的事,又想了想刚才倜夜的解释,在那两百年里,倜夜其实一直是在找自己,并没有和他人勾勾搭搭,倜夜的态度其实是很明显的了。
将两条联系起来,凌危云觉得自己一瞬间福至心灵,恍然大悟,有了解题思路。
凌危云整理好思路,谨慎地措辞,作答道:“其实我一开始就不该建议你把人留下来,当你的仙使的。”
倜夜挑挑眉,没发表意见,示意他继续。
没意见就是好兆头,凌危云受到鼓励,继续道:“你刚刚说,那两百年里你都在寻找我的踪迹,并非真心同他们纠缠不清,自然也就谈不上与他们有什么情谊,既然如此,那我提议将人留下,就是我自作主张,一厢情愿了,还以为你可能会想要与他们呆在一处。”
倜夜眉毛挑得更高了,似乎是完全料不到,凌危云竟然会超常发挥,说出这么正中他心底的一番话来。
凌危云道:“我这样提议,自然大大地误解了你,对你进行了不实的揣测,对你的仙格人品,都是一种伤害。”
难怪在听到他的建议之后,倜夜恼羞成怒,干脆真的把人留了下来,之后还一次次带人回来同他示威,对方这么明显的反抗和挑衅,而自己居然都没有领悟过来。
凌危云颇感愧疚,道:“我实在是不该这样误解你,令你伤心难过,所以这回,我当然应该要考虑到你的想法,这些侍从你既然都没有兴趣,自然不该留在府上,败坏你的名誉,要把他们全部都轰走的。”
说完,凌危云眼中满是期待地,望向倜夜:“我这样理解,对不对?”
倜夜看着凌危云,神色一时非常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要说他说得不对吧,这一串听下来,好像也非常有逻辑,有条理,甚至最后还推出了一个正确的答案。
但要说他说得对吧,倜夜又觉得哪哪都不太爽。
诚然,他的确是没有故意与他人厮混,也没想与那些人有什么牵连,凌危云也的确误解了他的心意,令他气恼不已,这些凌危云都没说错,甚至理得很清楚——但是,凌危云说了这么多,有多少是跟他本人的想法有关系的?
之前要将人留下,是因为凌危云觉得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