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年纪轻轻,就能自己锻出绝品灵剑,不像自己,还要到剑山来寻。
又想他身世可怜,进入道一宗之前,受过许多欺负,但到道一宗之后,却很争气,让一众师兄弟都无话可说。
还想他对自己总是十分亲密,从前还道他是尊敬孺慕自己,但仔细想想,又有哪种尊敬孺慕,会是那样灼热炽烈的目光呢?
凌危云越想,那种起初得知之时,别扭和怪异之感便越退下去,他更想知道,倜夜是从什么时候起,对他有了别样的心思。
想到这些的时候,他的心口便一阵发热,有种莫名的骚动。
更有种十分急切,迫切想要见到对方的心情。
每到这种时候,他又会想,这是师兄对师弟的挂念吗?
可是怎么他对别的师弟,又不曾有过这样的挂念。
思绪万千,日夜为继。
到得道一宗山脚下的时候,凌危云心中已是一片澄明坚定。
倜夜对他有爱慕之心,他对倜夜,又何尝没有心悦之情。
以至于一眼见他,便觉与旁人不同,往后种种,皆有私心。
易修说他偏心,这一点,却是没有说错的。
他的确是偏心。
揣着这样心情,凌危云脚步轻快,往山上行去。
为了镇定思绪,他甚至没有御剑,而是徒步爬山,直到爬至半山腰,入得道一宗门,一入界门,鼻中便传来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