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楚无奈又好笑,接过毛巾搭到脖子后边,又去柳树上撇了根柳枝放嘴里嚼。
柳树长在邹安书院睡觉的那条道上,盛言楚撇了柳枝往回走时,瘫在地上睡得七荤八素的男人被头顶太阳光线照着极为不舒服,拿脏兮兮的手揉揉眼,一睁开就看到了盛言楚。
男人就是昨晚被盛言楚砸掉牙齿的人,乍然看到盛言楚,男人吓得哆嗦往后直退,还不忘捂住嘴。
盛言楚上下打量一番男人破破烂烂衣服处露出的壮实的肉,不免嘁了一声。
不怪邹安书院逐渐没落,文不成就靠武,没想到武秀才狂了还没两年,竟落到这等地步,如今邹安书院的武秀才身上属实没有一个武夫铮铮铁骨的个性,除了五大三粗,就只剩张会说不堪入耳贱词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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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吃过朝食,三座书院陆陆续续赶马车出发郡城。
睡了饱饱一觉的盛言楚抻着下巴欣赏马车外的风景,虽说是炎热的夏季,但一路上花红叶绿,着实漂亮。
拿着书还在抱佛脚的赵蜀艳羡的看了眼盛言楚,暗道从静绥出来后,一行人中属年纪最小的盛言楚状态最轻松,也不知盛言楚是胜券在握呢,还是一点都不在乎乡试。
不在乎肯定不可能,那就只剩下……
赵蜀揪了揪因看书而发酸的眼睛,这时昌余一辆马车从后边追了上来,和盛言楚所坐的马车持平后,车帘被撩起,探出一张黑瘦的男孩脸。
“盛小秀才!”裘和景展露笑颜,叫着很大声。
盛言楚眼眸一眯,直接将布帘落下。
他还没弱到需要裘和景这个小屁孩保护。
裘和景:“……”
车棚里的薛兴禧赶忙将裘和景往车内拉:“景哥儿别乱来,没看到盛秀才脸色都变了吗?”
“不是薛兄说咱们昌余今年要护着静绥吗?”裘和景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