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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排在前头的还有六十余桌人,阮软就想先去洗手间一趟。谢棉摆摆手,表示自己在门口凳子上坐着等号,让她快去快回。

阮软点头,自己就去了。整理了下衣服,将被风吹乱的头发顺了顺,洗完手她正想往回走。在洗手间外面的走廊迎面过来一个看着二十六七岁的男人,脸上通红、双眼迷离,走路脚下都是飘的。隔了好几步远,都闻得到身上熏人的酒气。

很怕遇到醉酒的人,阮软几乎是贴着走廊的墙面快速往前走,尽量离那人远些。大概走了四五米,眼看拐个弯就能到大厅,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凌乱而急促。

顾不得回头看是什么情况,阮软闷着头往前跑,结果被刚才那个醉汉一把抓住了手腕,扯得胳膊生疼。

“小柔,你别离开我。”喝醉酒的男人捏着她的手腕拉扯,反复说着这一句话,语气卑微、撕心裂肺。

手上挣脱不开,阮软一脚揣在男人的腿上,同时大声呼喊希望有人能听到动静过来帮忙。那男人见她挣扎得厉害,身子前倾想抱住她。

没成功就被人拎着后领往后拽开。结实的一拳快狠准地招呼在脸上,醉汉整个人都是懵的,顺势往瓷砖地面栽倒。又一拳落下去的时候,阮软骤然回过神,上前阻止:“别打了,沈殷。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少年面色阴沉,下手又狠。那醉酒的男人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挨打的份,很快脸上就肿了起来。

“别打了。”实在拉不住,情急之下的阮软只好双手抱着少年的腰往旁边拖。

腰间的拉力让沈殷的理智回拢几分,他手上顿了顿,沉默着任由女孩儿把自己拉到墙边站着。

那醉汉的六七个朋友在外面等了二十分钟左右,久等不见人从洗手间出来。招呼其他人吃着,两个男的往洗手间这边走。隔了一段距离瞧着上厕所的人瘫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俩年轻人冷眼观看。

这当时差点急起来。在听完事情的始末后,跟来的其中一个朋友还愤愤不平,觉得不就是认错人拉了下手腕么,至于将人往死里揍?瞧那脸高肿的样子,怎么也得要几千上万的医药费。

另一个朋友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两人把倒在地上的醉汉扶了起来,在搀扶的过程中还听到醉汉碎碎念“小柔”“小柔”的。神智清醒的那位朋友简直想爆粗口,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小个屁的柔!不就是个拜金女,二十四五岁大好的年纪,将男友踹到一边,转身嫁了个年龄可以当她爸的老头。就因为那老头有钱,还偏生搞块遮羞布,扯什么成熟男人的吸引力。

他这朋友也是个不争气的。被人甩了后成天失魂落魄,就跟心窍没了似的。撑了大半年,好不容易生活回归正轨,他们这些做朋友的看在眼里也为他高兴。想着雨过天晴了,趁着周末休息大家聚个餐,喝两杯小酒。

这货什么都不吃,就逮着啤酒猛灌。一口气吹了六七瓶,说大厅里太闷了,去趟洗手间醒醒酒。现在被人揍成这个鬼样子,可不就是醒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