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护工阿姨是个好人,热心肠,知道只有叶司予和他姥姥两个人住,每次走时都会提前做好晚饭。
果不其然叶司予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饭香。
“姥姥呢?”
“在屋里呢。”护工阿姨道,“不用担心,这两天她状况挺好的。”
叶司予点点头,说了句谢谢。
护工阿姨看他这么彬彬有礼,不禁艳羡:“我儿子要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他比你大还跟个泥猴一样,四处野,整天不着调。”
叶司予笑了笑,没有接话。
护工阿姨叮嘱了他一些零碎事项才走。叶司予将四道锁重新挂起,敲了敲叶婆婆卧室的门,久不得应答,他只好推开。
房间里仅亮着盏昏暗的夜灯,叶婆婆躺在躺椅上阖着眼睡着了,毛茸茸趴在她旁边。
叶司予悄悄关上门,自己一个人吃完晚饭,开始做功课。
只是心却怎么都静不下来。
衰老,疾病,死亡。
对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过于沉重。
“一般来说这种病不会引发直接的死亡。”半年前医生的话仍记忆犹新,“但发展到重度,可能会引起一些并发症。”
“到重度……还有几年?”
“情况糟糕的三四年,迟一些可以延缓到十年以上。”
下笔的力道重了些,在草稿纸上氤氲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