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学姐救了一次。

很,很没用。

叶司予无不沮丧地想。他其实并不介意被人欺负,换句话说他对于被欺负这件事早就习以为常。在学生的世界,与众不同就是原罪,无论是他不完整的家庭,瞎了一只眼的外婆,还是他天生的结巴,都足以成为霸凌的理由。

但这一次他却格外难过。

不想被一个才难得能平等接受他的人视作软弱无能拖后腿的可怜虫。

一条急需被拯救的,可怜虫。

解释完迟昭的问题,回去的路上叶司予再没说话。他情绪低落,连迟昭这样钝感力ax的人都察觉有恙。

迟昭看他一眼:“受伤了?”

叶司予不想让迟昭知道自己已经被打过的事,摇了摇头。

“他们说了很过分的话?”

“也,也没有。”

迟昭想不出其他原因了。

相比于安慰人这样的技术活,迟昭更擅长就具体问题提出解决方案。哪怕大学时室友失恋,她都能拿出做科研的精神替她分析分手的一百种好处以及走出失恋阴影的一百种方法。当然,这样的行事作风不止一次被诟病为“不近人情的冷漠”。

迟昭觉得自己只是诚实罢了,她没有办法做到感同身受,每个人的经历境遇皆有不同,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真正理解另一个人的感受。

是以迟昭沉默半天,最后只仗着身高优势,僵硬地摸了摸叶司予的头。

——就像叶司予时常对毛茸茸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