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公子在乎我,我从未在您与阿爹那里得到过的,他全部给了我。”
郑氏望着神情倔强的女儿,胸口急剧起伏,最终,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赵娴,我就当白生了你、白养了你十七年。从此刻起,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也别再叫我阿娘。你想嫁给谁、愿意跟谁在一起,不关我任何事,你出了燕国公府的门,一辈子都别回来见我!”
说罢,拂袖而去。
她破罐破摔,内心报复似的想道,赵景峰以公务为名跑去官署,让她一人收拾这烂摊子,她颜面扫地,他也别想好过!
横竖每天在外抛头露面的是他而非自己,到时候,全京城都知道赵少卿的女儿委身于太学博士的儿子,被人指指点点、叫人笑到大牙的只会是他赵景峰!
赵五娘透过模糊泪眼看到她离开的背影,缓缓拜下,心中竟生出前所未有的解脱。
她坚持许久,终于被抽干所有力气,直起身的一刹那,不由自主地倒向地面。
赵晏眼疾手快,俯身将她的手臂架在肩上,扛着她回到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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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完堂姐,赵晏前往祖父母的禅房。
进门后,她交待情况:“堂姐这一个半月担惊受怕,刚才又受了寒,回去之后有些发烧,大夫开了汤药,她已经喝过睡下。祖父,祖母,她和霍公子的婚事……”
“我和你祖父准了。”赵夫人道,“我二人发话,看谁敢说一个‘不’字。”
她思及儿媳,仍有些气不打一处来。郑氏性情如何,她和老爷并非不知,但这么多年,她明面上安分守己,也没惹出过什么事端,于是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去。
毕竟是长子自己求来的发妻,做父母的也不好越俎代庖管太多。
却不想她此番原形毕露,先是惹得太子动怒,又跟亲生女儿上演了一出恩断义绝。
来招提寺的途中,她严厉训斥了郑氏一通,见她顺从应声,只当她已经反省,谁知她竟趁人不备冲进五娘屋里,打算强行带她下山。